而他的话,也正中王朗软肋,王朗素以礼义自持,顾忌的便是侵犯他郡四个字,担心此举有损自己清誉。
虞翻性情疏直,闻言毫不客气地道:“钱塘划归吴郡,不过区区五十载,此前三百年皆属会稽,何来侵犯他郡一说?今天赐良机,时运所钟,府君当取之。钱塘距离永兴仅三十五里,距离山阴也只不过一百一十里,若是落入严毅之手,以此子热衷兵戈之心性,从此我郡无宁日矣。”
虞翻的话让王朗既警醒又心动,会稽有三万五千军,此时的钱塘对他而言,岂止是天赐良机,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张张嘴就能吞下。
但王朗不想将出兵的黑锅背在自己身上,轻抚长须,沉吟道:“大明,此事你以为,该当如何?”
大明乃是周昕表字。年初,周昕将丹阳拱手让给吴景后,便逃至会稽,投奔王朗,朗爱其才略,敬其德行,很是器重。
周昕经历丹阳一事后,常自省自责,思及丹阳百姓之苦,每夜辗转反侧,心如刀绞,懊悔不已。如今寄人篱下,心灰意冷,已变得沉默寡言,闻言道:“府君英明昭然,在座诸君皆才俊之士,必知所当为。昕不敢妄言,唯府君之命是从。”
王朗不得计,又将目光转向商升:“商君以为如何?”
商升曾任侯官长,现居长史一职,历史上曾率军大败孙策麾下都尉韩晏,行事果断,颇有勇略,当即肃然道:“严毅野心勃勃,其志不在小。若纵之,必为后患。今观其行,恰似乳虎,一旦长成,必将噬人。府君不可养虎为患,当早图之。”
王朗心中甚为满意,不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挺直腰板,神色肃穆地道:“既是诸君所言,我当听从。我军即日兵发钱塘,驱走严毅,不可使其荼毒钱塘百姓。此人新败朱治,不可小觑,我军虽众,亦当小心谨慎。大明,此战主将之责,我便托付于你,商君可为副。”
在王朗看来,周昕虽然败于吴景,但非战之过,而是心存仁德、爱惜百姓所致。当日他收到丹阳军报时,闻昕为保百姓而弃城,几乎为之涕泪,视周昕为知己。遍观会稽诸将,论及领兵之才,无人能出其右。由周昕率军出征,再适合不过了。
周昕避祸于王朗,受其恩泽,不得不报,略微思索便道:“昕蒙府君厚待,自当奉命。只是有一事,需得府君应允,否则昕断不敢担此重任。”
王朗肃然道:“大明请说。”
周昕从榻席站起,深施一礼:“请府君下令,我军将士进入钱塘地界后,不得劫掠、伤害百姓。”
“爱民如君者,未之有,君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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