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点了点头,絮乱的心跳刚定下来几分,耳边又听严毅说道:“还有其他几家,像什么沈氏、王氏、韩氏,先生也一道去拜访一下吧。”
曹秋整个人都麻了,哆哆嗦嗦地道:“属下只是一个户曹佐吏,事情若是做得不好,恐有负少君厚望。”
“我只是让你去拜访他们,和你是什么官职又有何联系?”严毅淡淡道:“若是家风清正,遵纪守法的,便不用去了。”
“看来少君是想私下找这几家索要钱财。只是要多要少,颇不好把握,要少了不好交差,要多了恐怕要把这几家得罪狠了。”
曹秋暗暗思忖,思维逐渐发散开来:“总归是要得罪,不如多要些,事情办得漂亮,少君自然赏识。只要有少君庇护,我又何须惧怕这些豪族,日后前程说不定也有转机。”
严毅由得他在那里胡想,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屋。
次日清晨,蓝天如洗,万里无云。
半天一夜的功夫,乌禾里西面墙垣外的空旷野地上,已经搭起了一座五六丈长宽的木质高台。
高台结实而简陋,构成高台的木料中,不少连树皮都还未剥去,人走在上面,脚底可以感受到凹凸不平的触感。
但就是这么一座不起眼的高台,从晨曦初升开始,便吸引了葛栖亭诸里的里民和流民陆续汇聚过来。
就连临近的平望亭,也有百姓闻讯而来。
官道之上,行人如织,各色人等络绎于途。这里面,大部分是褐衣麻服的庶民,但也不乏骑马乘车的大户子弟。
“此间人说的可是真的?严氏少君真的斩了几个军户?”
“千真万确!人头昨日我看到了,用匣子装着,眼睛都未闭上。听说还抓了几个贪吏,且去看看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最后交点赎钱便放了。遍地贪吏,一个比一个可恶!”
“话也不能这样说,彼头可砍,此头就不能砍?”
“若真砍了,我便去少君麾下投军,将来说不定也能砍几个污吏。”
掠民之兵被斩杀以及贪吏被查办这两件事,在乡亭间造成的影响很大。无论贪吏还是犯卒,都是盘剥和掠夺百姓的直接参与者,给百姓造成的伤害最为粗暴和深刻,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
然而,世道崩坏,苦民久矣。
百姓心中压抑,却又看不到希望,所以当听到有人处置贪吏犯卒时,反应才会如此激烈。宁愿耽误一天的时间,也要过来亲眼看看。
至于那些骑马乘车的大户子弟,来此的目的和心思却又与百姓迥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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