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掀开画轴,用力一弹,“这印泥色泽看着就好似刚盖上去的,要糊弄人,也找一个高明些的法子呀……”
又微微抬眼,眼神中满是轻蔑,“文嘉妹妹好大的胆子,竟敢誊一幅赝品,来蒙骗祖母,你存的是什么心?”
她尖酸刻薄的声音没有让文嘉惊惶失措,倒是让承庆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刚得的祥瑞,长寿之兆被打破……
这跟咒她短命有何不同?
席间响起窃窃私语,几位宗室命妇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平乐微微扬起下巴,手指文嘉。
“祖母,文嘉为了邀宠,用这等下作之物,以假充真,置祖母的福寿安康于不顾,实在是大逆不道……”
文嘉面对她的咄咄,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那是长久以来被平乐欺压,生出的畏惧。但只有一瞬,她便挺直了脊背与平乐对视,在薛绥鼓励的目光里,朝承庆太后缓缓跪下。
“孙女敢以性命担保,此画为真。平乐皇姐无端生事,信口雌黄,还望祖母还孙女公道……”
她话说得重,掷地有声。
承庆太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哀家自是相信文嘉。平乐,不得胡言……”
“是真是假,岂能任皇妹空口断定?”平乐抚着鬓边的金步摇,笑意森冷,“今日祖母寿辰,宫里不乏鉴画的行家,不如请来一同品鉴?也算是为寿宴添彩……”
话赶话说到这里,承庆太后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应允。
她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来人,去请陆老和卢太傅前来。”
承庆太后说的陆老,是早已致仕的老丞相陆经,他是陆佑安的祖父,也是先帝在位时的股肱之臣,德高望重,值得信任。
至于太傅卢克符,更是学识渊博,有名的书画品鉴大家。
总之这二位都是当代大儒,鉴画高手。
举朝上下,也没有人敢说不服。
不过盏茶工夫,两位白发老者已匆匆赶来,躬身立于殿中,向承庆太后行礼问安。
承庆太后和蔼地说道:“二位卿家免礼平身。”又示意宫人,“把画呈上来,给二位卿家掌掌眼。”
她没有说此画的来历,众人也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二人老者拱拱手,走向那幅古画前。
陆经执掌中书省十余载,如今虽已致仕,一双鹰目仍如利刃。他抚过画纸纹理,就着明亮的烛火细细端详。笔法、印鉴、墨色,一一甄别审视,忽而长叹。
“不料叶圣一生醉心泼墨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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