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停在一座三层办公楼的院门前。
“到了。”
梁方起停稳了车,让璩贵千慢慢下来。
女孩怯怯地仰头望了一眼像山一样高大的建筑物:“哥哥你要走了吗?”
“我陪你进去。”
派出所的接待厅还亮着灯,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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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的工作总是让人格外无奈。
实习警员路小葛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肩颈和腰背,打算弄完手里这一叠案件的归档就走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隔着玻璃窗看到了这对奇怪的组合。
他穿过大厅,在梁方起四处张望的眼神里询问两人:“怎么了?”
梁方起简练地描述了自己在路边捡到女孩的经过。璩贵千始终低着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路小葛闻言,生怕下不了班的心落了地。
看上去不是什么大问题。
城南派出所是潞城市最大的基层派出所,每天接待的大多数都是些邻里矛盾、家庭纠纷之类的事,真正的要案重案少之又少。
这其中涉及到青少年的,也有不少一部分,最多的就是和家里闹矛盾了离家出走的孩子。
现在这年头啊,独生子女政策实施下来,每家每户恨不得把孩子当宝贝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从头到脚都管得严严实实,青春期的孩子哪受的了这个。
两边一闹腾,叫着孩子离家出走了的家长闹得人头大,这样一声不吭被带来派出所的也不少见。
“行了,你先回去吧。”
填完表格,路小葛就对梁方起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见义勇为,小伙子人很好,继续保持。”
他其实也是刚毕业被分到城南派出所的,比梁方起大不了几岁,但平时总被师傅和同事们当小孩儿看,这会儿对着比自己更小的,就喜欢装大人说话。
梁方起没在意他的评价,只是看了一眼璩贵千孤零零坐在接待厅的背影。
“这个小孩身上有挺多伤的,你们最好给她检查一下,别直接把她送回去。”
“你放心吧放心吧,我们都是有规章制度的。”路小葛打着哈哈把人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