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光赫不仅没有发火,甚至没有责备他逆行乱闯,仅是问他是否受伤。
外卖员受宠若惊,连连说自己没事,见他完全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鞠躬道歉后飞快离开。
施存玉见证全场,为周光赫的涵养感到吃惊。
直到外卖员彻底走远,男人才脱下西服外套,随手扔到垃圾箱里。
“你嫁入周家,一定要记着一件事。”
“不要招惹贱命,与这些人永远保持距离。”
施存玉一时间思路转不过弯来,目光都有些茫然。
周光赫看了一眼外卖员远去的方向,面露厌恶。
“他这一辈子能值几个钱?”
“这种阶层的人如果发了疯,破罐子破摔把你捅了打了,那才是真的血亏。”
施存玉如鲠在喉,许久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该为自身的‘阶层跃升’感到庆幸,还是为周光赫的深层袒露感到脊骨发冷。
第二个梦,便是深夜里施存金打来的电话。
施存玉睡眠不好,大学时常有静音模式的习惯,最初会漏接家里的电话。
哪怕他没有再花过家里的一分钱,哪怕连手机都是他自己打工买的老年机,回家以后还是会被施母一巴掌狠狠扇脸,肆意谩骂。
“你现在出息啊,赚了点小钱连你弟弟的电话都敢不接!瞧不起谁啊!”
“早知道那年冬天让你死在雪地里,就不该拿我和你爸的血汗钱养你!”
青年当时一直在哭。
“妈,弟弟在赌博,他是要我借钱,我真借不到了。”
“你弟弟赌博你不会劝几句?噢,你不想管他死活了是不是?”施母吼叫声极其尖利,像个疯狂的伥鬼:“你倒是跟他说说情理,至少帮他把债务还清楚!”
“金宝还那么小,要是被人找到学校去要钱,他还怎么过日子,你考虑过没有!!”
在那以后,他便没有手机静音的资格,即使是考试期间也要提前短信报备,还会被怀疑是在说谎。
深夜三点半,手机又急促响起,虽然只是振动也让施存玉触电般坐起来,生怕晚接一秒。
室友都在酣睡,有人不满地翻了身,似是抱怨怎么这个点还有电话。
施存玉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拿着电话去了消防通道,冻得脚趾通红。
“哥,我征信要崩盘了。”弟弟催促道:“有钱没有,借我五千。”
“五千?”施存玉此刻快要疯掉:“我哪里有五千?你知道我一个月吃饭能花多少吗?四百!”
“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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