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又不愿意休妻另外高娶,谁来拉拢也不应和,加上帝京中的举人进士多如牛毛,不过一年半载,他身上的光环便都褪去,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透明人,还是一当就十多年的那种。
总之这次天授帝竟然会想到这位曲大人,可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天授帝昏聩归昏聩,但他一旦做决定还没人敢公开唱反调,所以曲大人幸运地高升外放了,成了众人眼中那个白捡便宜的人。
说来惭愧,师文昱在帝京多年,和这位曲大人没什么交集,今日突如其来的照面,他搜肠刮肚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这号人物。这下连一向疏狂不羁的师大人都不禁赧然,愧疚地对高炎定道:“王爷,老夫对这位大人知之甚少。”
高炎定对此混不在意,“无妨,云远先生不必自责。”
云远是师文昱的表字,此次天授帝下令将其脊杖一百后再行流放,若不是高炎定力保,他这条老命估计连三十脊杖也挨不过去。
这还是其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授帝变相要自己的命,师文昱并不多么在乎,可对方竟然斥责他为“贪权窃柄、寡恩薄义”的奸邪佞臣,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依照他往日脾气秉性,定会以死明志。
可高炎定说,这种死法不过是死后在文人清流中得到几句褒奖和惋惜,在他看来却是一等一的憋屈,和白送了一条命没什么区别。
气得师文昱差点张口就骂,你个武夫,知道个屁!
后来高炎定究竟如何劝说的,外人不得而知。
总之,等众人反应过来,师大人也不想死了,他现下孑然一身,又成了天授帝的眼中钉,若是孤身离去,可能随时会曝尸荒野,毕竟他们这位陛下的心眼几十年下来也没比针尖大多少。
高炎定便邀请他一同回云州,“那边虽不比南地风物闲美,倒也别有一番景致意趣,到时,不论是想就此闲云野鹤,还是愿意继续为官,都可任你抉择。北地的名儒大家可不比南地来的少,届时你可和他们切磋文章诗词,办文会结诗社,曲水流觞,雅集游宴,岂不快哉?”
师文昱被他说的不禁心向往之,加上他师承来历,便真心生出几分与北地的饱学之士一较长短的好胜心来。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后来别说雅集诗会,以文会友了,他被高炎定诓去北地当牛做马的使唤,压根分身乏术。好不容易闲暇写首诗词聊以慰藉,谁知阴差阳错下还让他成了后世眼中最会发牢骚想偷懒的社畜诗人。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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