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理清修律的根本义理。究竟如何修律?以什么原则修律?”
曹睿微微眯眼。卢毓的话其实是说,要先统一思想和认识,搞明白一个整体的纲领,再接下来去执行修律这件差事。
“第二条呢?”华歆在一旁问道。
卢毓说道:“其二,臣以为律令的条目文字虽然可以很多,但天下臣民百姓能够触犯的事情却是固定的。”
“因此,臣认为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对于同一罪名,只能有一种定罪和判罚的解释,而不能有两种。”
“臣认为,这也就是陛下所说‘删繁就简’的道理所在吧!”
曹睿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微微摇头感慨。
在这天下之中,当真是有人惊才绝艳、比其他人更为聪明智慧的。
显然,卢毓就是这样的人。
卢毓方才的意思其实就是,先由皇帝和重臣讨论出指导思想,我们这些负责执行干活的人,再把每一种罪名对应搞一个律条出来。
逻辑上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在曹睿的此前的意识中,修律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一个文字工作。
将汉朝四百年累积下来的章句,删繁就简做个精简版,大约就成了。具体条目的正确性和准确性,再由朝廷和州郡官员依照现状校对一遍,也就差不多可以发布了。
但如何去做这个文字工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
卢毓一句话就解决了。
曹睿又看向刘劭,不知刘劭此人又将如何作答。
曹睿问道:“刘卿,你会如何去做?”
刘劭信手拈来般的说道:“禀陛下,方才卢太守所言都是正理。臣也是有几件事需要补充罢了。”
曹睿点了点头:“试言之。”
刘劭拱手说道:“对于大理和各地州郡,面对繁琐的章句,如何在判罚时找到最适合的条目、是当下最大的问题。”
“臣认为,第一件事就是将《具律》置于篇首。”
“在汉《九章律》中,带有总则性质的《具律》处于第六篇,既不在首也不在尾,无法起到其统领律令之意。”
曹睿明白,刘劭是说搞一个总纲和目录性质的东西,放在新律的最前面。这估计也是刘劭在修《皇览》这个大部头的书时,积攒下来的些许经验。刘劭继续说道:“臣认为第二件事,是将律、令分开。因此无论朝中或者州郡之中,皆能得到便利。”
曹睿闻言轻轻颔首。刘劭方才的大概意思,若是拿后世来做个比较的话,大约就是将法律和具体执行的法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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