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他为什么杀我?”
谢萦沉吟不语,目光越过少女青紫的脸颊,移向她的头顶。
这枉死的魂魄现在只剩下灵体,原本无法被活人触碰,可谢萦抬起手,居然一把抓住了她湿淋淋的头发。
付三娘猝不及防,被拽着低下了头。分开凌乱的头发,谢萦一眼看到,她颅顶的头皮上有一道极小的刀刃切口,只是现在她浑身都已经泡得死白,那处伤口已经非常不显眼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谢萦的力度分明算不上多大,可被她碰到的瞬间,付三娘简直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这枉死的魂魄随即拼命挣扎起来,可是怎么也甩不开谢萦的手,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中,她头皮处的伤口像是被烧焦般,一股淡淡的黑烟飘散开来。
徘徊不散的邪气被更强横的力量一压,瞬间溃散得一干二净。谢萦缓缓松开手,心中已经了然。
付三娘遇到了一个术士。
谢萦曾听哥哥说过,有些走上邪路的术士,会找生辰、体质合适的童男童女来炼活傀儡。
在祭品还活着的时候,切开他们的头皮,灌了尸油进去,很快,整张人皮就会脱落下来,这具活尸就可以用来施展一些奇异的邪术。
那个术士盯上付三娘时,大概是觉得她瘦瘦小小一个女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晕拖走。没想到付三娘拼命反抗,自己一时间居然落于下风,情急之下,术士不得不用了法术,招来绳索把她勒得窒息。
可是大概慌乱之中用力太过,付三娘被勒死了。
已死之人无法炼成傀儡,这具尸体没了用处,春节里城中人多眼杂,他又不好随意弃尸。那术士多半是个白灯匪,早就计划着在福王府纳妾时作乱,索性便一材两用,把她的尸体丢进了花轿里。
付三娘的家人到处都找不到女儿,去城墙边张贴了告示,殊不知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后来,官府不知无名女尸的身份,发了告示让人来认。可是从花轿中滚出来时,付三娘身上裹着白灯旗。当时城中正风声鹤唳,谁要是承认和她有关,就是和白灯匪扯上了关系,百姓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谁敢主动去认尸?
个中细节多半已经无法查清,但事情大致的脉络应当就是如此。
官府剿匪、炁教作乱,各自都不顾百姓死活,这个枉死的女孩更是全然的无妄之灾。
谢萦简短向她讲过,付三娘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了半晌,才沙哑地喃喃着:“死,死……我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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