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拖去乱葬岗埋了了事。
可是现在衙役们赶到乱葬岗,却发现,草席下裹着的竟然是一具半腐的男尸,而女尸已经不见踪影。
这具女尸曾经离奇地出现在花轿上,如今又离奇消失,衙役们都觉得是鬼魂作祟,当场吓瘫了几个。回去禀报时,县令却不信鬼神之说,即刻抓了敛尸的仵作酷刑拷打。
那个仵作受不住刑,很快招了供。
原来平时仵作给人敛尸,要么从家属那里收取财物,要么从尸身上摸点东西,总归是要捞点油水。
而那具女尸身上,除了一面白灯旗外再无他物,又没有亲人认尸。仵作捞不到一点好处,又深觉她诡异晦气,才懒得大老远把她拖去乱葬岗,索性在尸身上绑了石头,就近寻了无人之处,抛入了河中了事。
洛水滔滔,女尸此刻是已经沉入泥沙中,还是被鱼虾分食,就没人知道了。
那具尸体已经不可能寻得回来,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大怒之下,县令当场处死了那名仵作。
其实,这种偷梁换柱、抛尸灭迹的事情,衙门里的贱役都不少做。仵作们一时人人自危,宁昀只把这当成闲话讲给谢萦听,她听罢却眼睛一亮:“抛入了河中?”
宁昀道:“那便怎的?”
少女却不应,黑亮亮的眼珠转了转,只笑嘻嘻地朝他点了点头:“那你可有大热闹看。”
整个夜里谢萦都讳莫如深,直到接近二更时,宁昀再次被她拽着走上了街头。
为了避嫌,城中百姓已经连普通灯笼都不挂了,晚上没了照明,更显伸手不见五指。
如今宵禁令极其严厉,路上巡逻的更夫又比从前多了一倍。相比于上一次夜行的大摇大摆,谢萦这次格外蹑手蹑脚,好在两个人都身手轻便,一路藏在阴影下躲开更夫,并没引起注意。
穿过街区,越过小巷,他们左拐右拐,最后竟然停在了河畔的一片坡地边。
远离了聚居区后,这里已是城中相当荒僻的地方,衰草枯杨,左右寂无人烟,只有河水静静流淌。
二月初,洛水刚刚开化不久,水流还不甚汹涌。
别说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仵作是在哪里抛的尸,就算知道,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六七天,那尸体早不知漂去了何处,到岸边来找,不是刻舟求剑吗?
宁昀环视四周,低声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谢萦并不答话,只笑吟吟看他一眼。
那一刻,宁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是幻觉……在极短暂的一瞬中,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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