脬子滩”的事情。
陈嫲嫲却摇了摇头,说脬子滩的事,她现在是说不出来的,得需要过一次阴。
*
门窗关紧,又闭了灯,老太太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两只塑料拖鞋摆在她床下,一正一反,据说这代表着一脚踏进阴间,再返回人间,如果两只鞋冲着同一方向,过阴的人就回不来了。
谢萦和兰朔屏息静气地坐在一边,兰朔就不用说了,谢萦也没见过这种“通灵”的场面,一时间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不知静了多久,久到两人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陈嫲嫲突然开口,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这一声把两人都惊了一跳,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谢萦差点直接冲过去——而陈嫲嫲又接连叫了几声,有时“啊”,有时又“呦”“喝”“嗨”,像是在吆喝一样。
语调高亢,短促有力,像唱歌,但空有节奏,调子却很乱,不如说是一声一声的呐喊。
两人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坐在原地听着。
婆婆吆喝了几句,曲子开始渐渐有了调子,直到连绵的、意义不明的呐喊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连贯的、清晰的词语。
“脬子滩,鬼门关!”
一句歌词出口,电光火石间,谢萦终于明白了她在唱的是什么。
“这是船工号子!”
船工号子是河上船工劳动时吆喝的曲子,叫“号子”比起曲调,本来就更更注重节奏和呐喊,像口号。
婆婆紧闭着眼睛,声音嘶哑地喊叫着,短促的“呦”“喝”“嗨”之中夹杂着歌词。
一声的号子,我一身的胆!
妹妹下河洗茼蒿,十指尖尖水上漂。
哥哥纤绳九丈三,半条白布肩上栓。
船过阴滩啊,人心寒!
上一滩,逮一餐,一生只得半饱饭。
代代尸骨埋江底,上岸来把新船看。
乌云起,狂风来,紧摇橹,赶上前。
心知这大概就是他们所寻找的规则,谢萦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口,和兰朔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录音,只好在昏暗的光线下奋笔疾书地记录。
上水纤,船入滩,活人进了鬼门关!
人过滩,莫下船,多少水鬼江里缠。
人过滩,船过滩,下船走水来拉纤。
头纤的样子,二纤的力,
三纤四纤一样齐,七纤八阿带检反。
第一纤绳硬邦邦,握了纤绳不松手。
纤绳粗糙是藤条,没皮没肉没骨头。
第二水边照头脸,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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