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病房里时,谢萦看过少年床头的名牌,隐约记得他好像姓杨。
兰朔,连姓氏都不同,想来是很远的亲戚了。
不过,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此后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于是少女点了点头,很敷衍地道了句“你好”,就匆匆下了楼离开医院。
急性心肌炎的住院周期是2到4周,次日下午,方柠的妈妈终于从外地赶到。六月初,端午将至,谢萦来医院和她交接各种事项的时候,特意带了点粽子。
谢怀月做中式点心是格外的惊为天人,秘制的腊肉与火腿和冬菇一起煮得软烂,味道全化在糯米里,再加上喷香流油的蛋黄流心,令人食指大动。
方柠握住她的手,深情无限:“小萦,我爱你!”
谢萦乐了,凉飕飕地问:“爱我还是爱我哥啊?”
方柠笑嘻嘻的,却也不否认。
她们刚入学去宿舍楼报道的时候,谢萦是和她哥哥一起来的。那天谢怀月一露面,几个新室友就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他穿了身很考究的长风衣,眉宇挺拔,英俊里透着柔和气,说话也温声细语,好看得可以直接拿去做电脑壁纸。那个气质该怎么描述呢,差不多就像《魔戒》里,莱戈拉斯在黄金森林树下的一回头,说不出月色更美还是人更美。
……然后,这位不染凡尘的精灵王子脱下风衣,卷起衬衫的袖子,拎着块抹布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谢怀月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收拾完了谢萦的床位。铺好床,摆完各种书本物品,衣柜里的衣服从长到短从薄到厚地顺得整整齐齐。在此之前,他甚至还单手提了一只28寸的行李箱上六楼——而做完这一切,他脸不红气不喘,汗都没流一滴。
从头到尾,谢萦就在旁边坐着,嘎吱嘎吱地吃完了一包薯片。
谢萦家在本地,平时她晚上不住校,但中午会在宿舍午休。她有时会带着保鲜盒回来,这个盒子,基本和哆啦a梦的异次元空间袋差不多,随时随地都能从里面掏出来各种好吃的,问就是哥哥做的。
方柠第一次吃到的是桂花糕,蜜糖一样甜,带着花的清香味,入口既软又弹。方柠顿时惊为天人:“你哥……不,咱哥,咱哥这手艺,不开个店真是太可惜了啊!”
谢萦挠挠头,含含糊糊地解释:“我哥这个……属于爱好,单纯的爱好。”
根据谢萦本人的说法,她记事之前,父母就已经离世。这样想来,谢怀月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妹妹养大,像一个行走的家政公司一样好像也不稀奇……这样形容可能还有点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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