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利用你,哥。”
周云实侧过头,避开眼尾的潮湿泛开那一瞬间。
“我真的不怪你。”阮清月走近他,“至少,这五年你的人生因为我而耽误了,原本周公子的这五年可以更辉煌。”
周云实摇头。
好久,才问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阮清月当然是清楚的记得发现的时间。
“你出国做手术不用我陪同,回来时又让舅舅和舅妈先行的那一次。”
他避开了所有家里人共同查看检查单和手术结果的机会。
这原本就是不正常的行为。
但阮清月没有想过问他,更没有偷偷查他,只是他去的那个医院,有她的专业迷弟。
如果Ailla办满月宴的那晚周云实也在,就会认出来,在门口接她和秦岁染,被秦岁染夸帅哥的,就是他的主治医生副手。
周云实从来没想过她那么早就起疑了。
阮清月笑了笑,“秦岁染一直你城府深,我从来不置喙,但是这件事之后,我防着你背刺是不是有点道理了?”
周云实一下皱起眉。
“我会背刺你?”
阮清月点头,“舅妈进去了,你不会用苦肉计拉着我订婚甚至结婚,然后打夫妻亲情牌,又把她救出来吗?”
周云实被她这些长远的思维弄笑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
到底,在她面前,她那么理智,他像个恋爱脑。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口。
周云实情绪复杂,压着胸口翻涌的不舍,“能让你这么怀疑我,证明我不够好。”
“但我对你从无坏心,只是怕自己痊愈太快,怕你离开,我能留你的借口就这么一个。”
停顿好多秒,周云实再次开口,妥协而宠溺:
“以后我不会逼你,你喜欢怎么样相处,都依你,行吗?”
然后难得揶揄,冲她招招手,“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是不是好歹安抚一下。”
阮清月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自己走过来,还打算坐着吗?”
周云实愣了愣。
然后缓缓从轮椅站起来。
他的腿的确是可以行走的,但毕竟坐轮椅将近五年,最近才偷偷练康复,无论是步幅还是频率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样。
很慢,但至少可以不影响他的形象。
周云实走到了她跟前,稍微侧过脸,等一个亲亲。
他那个角度从窗户看出去,一眼就是贺西楼的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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