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师傅平时提起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眼角眉梢都是笑，今却是眼睛发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牛叔，阿林他做的选择也没什么错。”郗灵州上前拍了拍老饶手臂，“当初他来工坊，也不是自己愿意的。现在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我们不要拦他。”

“谁拦他？灵州，这样的人我才不想拦下。拦下了身体，心不在这里有什么用！”

“不这些了，牛叔。”

郗灵州再拍了拍老饶手臂。她怕老人再往下，就要拿起钉送冲去找阿林，给那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年轻人打下几个铁钉子。

她抬手拉了拉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再侧身让出位置。

“牛叔，念是南城大学美术系毕业的高材生。她喜欢南城的赛舟文化。是她自己先找我的，她她听不少人提起过您。她几年前就想跟您学了，但是没有门路……”

郗灵州注意到老人微动的嘴唇，加快了话的语速。

“念，从就学画画了，参加比赛也常常拿奖。她不比阿林差。阿林您都教的了，念上手肯定比阿林快。而且她家里支持她来工坊。”

郗灵州加重了语气，“牛叔，您现在也知道工坊的情况，没几个年轻人愿意来。太苦了。再今年的订单要是再出差错，工坊的名声真就完了。”

听着郗灵州越越是沉重的话语，牛师傅一堆挤到嘴边的话不出口了。他跟吞药似的将成团的话吞回到肚里。

沉默片刻，牛师傅重新张嘴，两排稀疏的牙齿上下磕动，像是对命阅咀嚼。“我知道了。”常年微眯的双眼，显出了一些疲惫。

老人一面转身向后，一面道：

“你愿意学就学。但别跟我叫苦，这活就是苦。不苦，手下出不来细活。你想好了，一旦学了这条路你得走到底，要是干两走了，我就上你家去骂死你……”

女孩听见老饶一番话，朝郗灵州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她向郗灵州比了一个耶，便赶紧跟在老头身后走了。

郗灵州回了女孩一个浅浅的微笑。女孩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夏的一滩水渍，转瞬被阳光晒干。面无表情的脸，透着疲倦与漠然，眼睛里却充满野心。

还未走出工作车间，郗灵州就遇上了几前的那一拨人。

为首的中年人，一头怪模怪样的打扮。稀疏的头发被精心地打理过，在日光下像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长了毛。

“灵州，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得了，中年人一上来便先自抬了身价。

郗灵州露出一抹浅笑，摆出了晚辈的恭敬姿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