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手脚麻利的端上了醒酒汤,那边厢,这个丫鬟已经给老爷脱下了衣服,用热毛巾净了面,净了手,抹了珍珠香膏,换上了宽松的睡袍。
郑国辉坐在太师椅上,脚下端来了木盆,木盆里还放了一些滋养的麝香药物,在热水里浸泡着,脚插进水里舒服无比。
他接过醒酒汤喝了几口,嘴里笑着说道;“夫人莫怪,今天惩治了贝子爷巴布泰,摆弄一番总算乖巧了。总要给点甜头尝尝,陪他吃了桌酒席。”
“嗯,我听说过这个巴布泰,自小也是个不学好的,整天带着人欺行霸市。莽古尔泰家族的傅喇塔贝勒死的时候,他还带人去闹过事儿。宫里头人都厌弃他,自然也就没安排什么差事。”郑李氏见识不凡,晓得京师里许多奇闻轨事,补足了短板。
郑国辉从未听说过这些事儿,眉头一挑,问道;“夫人,这个巴布泰如此莽撞的吗?”
“可不是吗?”郑李氏见夫君感兴趣,便细细的说道;
“具体的细节妾身也不知晓,只是听人传闻,这事儿当时还闹得蛮大。
应该是四年多前吧,傅喇塔贝勒死在了江南大营被攻破的一战中,京师里那叫一个惨,满人几乎家家缟素,哀声一片。
偏生这个巴布泰带人去闯了灵棚,说傅喇塔欠了他1200两银子,人死账不烂,无论如何都要人家里妻儿偿还,抢了丧仪上的份例银子,好像有几百两吧。
这事传的满京城皆知,一直闹到了宫中,那时候宫里也正乱着呢,最后不了了之。”
郑国辉知道那时候“宫里正乱着呢”,指的是恭亲王奕与两宫太后联合发动“辛酉政变”,废了顾命八大臣,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确实没工夫顾上这点破事儿。
他嘿嘿一笑,悠然自得的说道;“既然巴布泰有这么大名头,那我的南风堂就算捡着宝了。这位大神往那儿一坐,谁敢没事儿去打秋风?”
“这个混不吝,绝非好相与啊。”
“放心吧,夫人,老爷我今天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这人虽然莽,总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拿捏到他的痛处也就是了,翻不起大浪来。”
“这个我信,老爷实乃天授之才,就是个孙猴子也逃不过老爷的手掌心。”
“哈哈……没错。”
郑国辉也是心里高兴,与夫人说着闲话,泡着脚,酒意早就清醒了大半。
如琴,司棋,秋月,冬梅四个丫鬟捧出各自的琴箫乐器,在堂下摆好了,便开始演奏起来。
琴声悠扬,箫声低诉,荡涤人心的乐曲回荡在屋内,营造出莫名的宁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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