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的时候,记忆会出现中断,五感也失灵。哪怕睁着眼睛,其实也不太能看清东西,更难以想起相关的记忆。
谢安便俯下身去,凑近许多,加大声音道:“李老,是我,谢安。我是谢安啊。”
李洪明浑浊的目光变得明亮了些,似是终于想起来,“是谢安啊,你来了啊,来了好啊。”
他哆嗦着伸出手,凌空抓了抓,似是吃力的想握住什么。
谢安便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李洪明的手。
李洪明握住了谢安的手,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凌空扒着,“陈雷呐?”
“李老,我在。”
陈雷赶忙凑过来,用双手握住李洪明的手,略微哽咽道:“我在,李老哥哥,我是陈雷。”
李洪明终于变得欣慰了,然后吃力的挪动双手,把谢安和陈雷的手放在一起,有气无力道:“老朽无能,没能让乌祠发扬光大。但乌祠,是乌桥镇三万乡民的祖宗祠堂。不能断在我这里。请你们,好好办乌祠。把咱们乌桥镇的乡民,凝聚起来啊……好好,凝聚人心呐,大家都是苦命人,人老了,就讲个落叶归根。生前凄苦,死后得有个体面的魂归之处呐。”
说完,李洪明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身体哆嗦了下,便再没了动静,那双手也慢慢的垂落下去。
“爹!!”
李瀚伏地大呼。
门外,还传来李家女眷和子孙的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陈雷已然泪流满面,“李老哥哥,您这一生受苦了啊!”
谢安愣神许久,才把李洪明的手塞回被窝,然后起身,冲李洪明深深鞠躬,“李老,您为乌桥镇操劳一生,一路走好。乌祠,我和陈雷会办下去。”
……
谢安让人告假七日。
在李洪明先前送的院子里住了数日。
出殡的时候,谢安亲自抬的棺。
相比李夫人的逝世,李洪明出殡的场面要大的多,当真是万人到场,十里相送。
三天后,除夕夜。
乌桥镇在乌祠举办年祭。
往年的主祭人都是李洪明,而今年,由谢安主持。
陈雷作为副手,对年祭的流程都十分的熟悉。早早设立牌位,准备好供品牲畜。然后领着四千乡民到了祠堂门口的大广场。
“压纸,挂祖!”
随着陈雷的一声大吼,有乡民把黄白纸,每张纸上都写了各自姓氏祖宗的生平和年限,放在祠堂里面的灵牌旁边。
后续经过画圈烧纸,上供品等等流程之后,陈雷大呼,“请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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