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这硬卧车厢里,二十多个小时的旅程,简直是场噩梦。呕吐物的酸臭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脚臭味,在车厢里肆意弥漫,钻进每一个角落,让人胃里翻江。
乘客们坐在座位上,感觉屁股下像长满尖刺,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浑身酸痛,坐立难安,只能时不时变换姿势,试图缓解这无尽的折磨。
“甘肃的下车,有甘肃的吗?”列车员扯着嗓子,在车厢交接处大声呼喊,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急切。
封于修缓缓睁开眼,原本满是倦意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像黑暗里突然燃起的火苗。
“到了到了。”王建国和王龙一边用力伸展着久坐后僵硬如木板的身体,一边站起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可目光一落到封于修怀中的盒子,两人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肃穆,像被一层寒霜笼罩。
“走吧,下车。接下来还得坐俩小时大巴,到山脚就得徒步了。”王建国开口,声音低沉却沉稳,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当地武装部的人在县城等着咱们呢。”王龙补充道。
三人下了车,车外清新空气猛地灌进鼻腔,像一股清泉,瞬间冲走了车厢里的污浊,原本麻木的嗅觉好似重获新生。
“去县城换衣服吧。”王建国出了车站,望着眼前尘土飞扬的土路,以及略显破败荒凉的郊区,提议道。
王龙皱了皱眉,说:“按规矩,咱们现在就该换上常服,一路上也得有武装部的人护送。不过这是小地方,讲究没那么多。但咱们的战士,不能悄无声息地走,更不能悄无声息地回家!”
王建国接着问:“当地部门通知薛林同志的家人了吧?”
王龙点点头:“都通知了。”
两人随即陷入沉默,他们心里清楚,马上要面对薛林的两位老人,那场面该有多揪心,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头像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
“许三多,你干啥呢?”两人一回头,惊异地发现封于修已经利落地换好了衣服。
封于修神色冷峻,语气坚定:“我的战友回家,必须风风光光的。我们是军人,就得用军人的仪式送他回去。”
他眼神里涌起一股悲哀,像深不见底的湖水,继续说:“这是对战友的敬重,也是我们该尽的责任。”
“是我想得太保守了,许三多说得对。”王建国神色凝重,用力点了点头。
“不能让咱们的战士寒着心回去。”王龙深吸一口气,把背囊放在地上,也开始换衣服。
王建国跟着动手。
封于修站得笔直,像一棵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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