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奏响胡笳,节奏激昂。沙钵略可汗引杨林坐在主位,自己则在旁相陪,吕尚与左天成等隋将,以及一众突厥贵族分坐两侧。
沙钵略可汗亲自为杨林斟满一杯马奶酒,说道:“靠山王爷,这杯酒摄图敬您,愿我胡汉永结同好,共享太平。”
杨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酒液顺着杨林的下颌滑落,在他泛着冷光的鱼鳞甲上凝成细碎的水珠。
乐师们见状,手中胡笳吹得愈发卖力,节奏如奔雷般敲击帐内空气。
“来啊,上宴,”
沙钵略可汗大笑击掌,数十名突厥侍女捧着金盘鱼贯而入,盘中烤全羊外皮焦红,油脂顺着羊皮纹路滋滋滴落,在青铜托盘上汇聚成油洼。
“这个摄图,”
吕尚垂眸,金黄油亮的表皮,在灯火下泛着诱人光泽,炙烤的香气裹挟着焦香,弥漫在牙帐之中。
“真是能忍啊,”
他轻声笑了笑,伸手撕下身前金盘羊腿上最肥美的一块肉,入口外酥里嫩,肉香在舌尖爆开。
吕尚咀嚼着鲜嫩的羊肉,抬眸瞧见靠山王杨林与沙钵略可汗相谈甚欢。
“明明已经知道杨林接受了达头的祈和,还能摆出这样一副亲隋的姿态,这个摄图城府不浅!”
吕尚的目光在沙钵略可汗与杨林之间来回游走,指尖不经意间摩挲着腰间的带勾。
他可不信摄图不知道杨林的心思,就是以前不知道,经过这几年起落,也应该能看明白了。
开皇元年,杨坚采纳了长孙晟‘远交近攻、离强合弱’的策略,离间达头和沙钵略的关系。
长孙晟是看透了突厥内部叔侄兄弟各统强兵,内怀猜忌,直击要害。
也是因隋朝的推波助澜,达头可汗与沙钵略反目,强盛到让北齐、北周都不得不低一头的突厥,由此分裂为东西两部,实力大损。
只是就算摄图后知后觉,察觉到了隋朝的险恶用心,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酒过三巡,乐师们渐渐停下演奏,帐内喧闹声也随之渐弱。
杨林起身,抱拳谢道:“可汗盛情款待,本王不胜感激。时候不早,我等也该回营了。”
“王爷慢走,”
沙钵略可汗也站起身,脸上挂着笑意,将杨林等人一直送到隋军的营垒外。
目送着杨林归营,沙钵略可汗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身旁的突厥贵族们噤若寒蝉,刚才宴会上的欢声笑语,仿佛从未出现过。
“哼!”
沙钵略可汗猛地转身,皮靴重重地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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