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却见裴景臣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很难看,好像身受重伤似的。
坐进车里,苏清词系上安全带,裴景臣没有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说:“清词,以后别再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了,好吗?”
苏清词怔了怔,没忍住,笑了:“我发现你越来越爱管我了。”
裴景臣心下颤抖:“你说过,让我管你一辈子。”
骄阳明媚,穿过绿油油的香樟树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苏清词突然觉得裴景臣的视线太灼眼,烫的他不得不逃开。
仿佛时光倒退,回到十八岁那年清秋,回到那个记忆中的滑梯上。有啤酒,有披萨,有生日蛋糕,有薰衣草,还有裴景臣。
树叶被染红了,秋风浅荡,高云缥缈,他对着蛋糕许愿,希望我爱的人也能爱我。
吹熄蜡烛,他喝了很多酒,脑子越来越晕。他真的只是临时起意,而非蓄谋已久,实在是气氛到了,在胸口揣了太久的话烫的胸膛很疼,说出来不敢,不说又不甘心,话赶话,忍不住就表白了。
他看到裴景臣目瞪口呆的样子,自己面上不显,心脏快跳的炸开了。
裴景臣问他什么意思,是哪种喜欢。他一时懵了,喃喃的说“就是喜欢啊”。哪有哪种的说法,喜欢就是喜欢啊,刻骨铭心的喜欢,完完全全的喜欢。
他觉得裴景臣在装傻,果然,裴景臣就是在装傻。
这算是婉转的拒绝吧?十八岁生日,很糟糕但也不算特别糟糕的生日,至少他没有颜面扫地,至少他可以借着“喝断片了记不得了有发生什么吗”来装傻充愣。既给自己面子,也给裴景臣台阶下,免得将来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是三天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联系的裴景臣。
因为他花了三天四夜的时间来治愈自己,疗伤的过程不愿再提。不过就是从地狱里爬回人间有些辛苦罢了,爬一半坠回去,再爬一半再坠回去,底下是成千上万的恶鬼,它们抓着他的脚踝往下拖啊,拽啊……
苏清词下意识掐住左手手腕,以为有液体流出来了,其实没有。
“不愧是你,记性真好,我不记得了。”苏清词面色冷峻的说,“我是自暴自弃也好,积极向上也罢,我的身体我做主,我是苟延残喘的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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