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碴子:
“记住,七天,我不需要你抓住他,你给我找出他藏在哪儿,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冯矩忧心忡忡的坐在驾驶座上时,方向盘被掌心的冷汗浸得打滑。
后视镜里,巡捕房大楼的轮廓恍似在地上映出狰狞扭曲的剪影。
他猛踩油门,仪表盘蓝光映出他死死抿住的刀刻般的细线。
就在他的车影消失在街角的一瞬,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巡捕房门口。
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破破烂烂的手臂探了出来,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狰狞地蜿蜒。
那人踉跄着跨出车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上,摇摇欲坠。
他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如同一道被拖行的鬼影,缓缓没入巡捕房的大门。
………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如融化的琥珀,缓慢地流淌在米色桌布上,将每一道折痕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釉色。
桌布洁净如新,却因年岁久远而微微泛黄,像是被时光浸泡过的旧信纸,无声地记录着无数个相似的夜晚。
王秀丽系着那条用了多年的碎围裙,围裙上的碎图案早已有些褪色。
她在厨房与餐厅间来回穿梭,将一道道精心烹饪的合成菜摆上桌。
当她最后解下围裙时,额前的碎发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抬手轻轻拭了拭汗,随后在餐桌旁缓缓坐下,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餐桌中央的饭菜冒着热气,白雾袅袅上升,在三人之间织出一层朦胧的纱。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过10点,机械的“咔嗒”声有节奏地来回摆动着。
这声音,让一切都恍若从前,恍若曾经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桌前,等待父亲和丈夫回家的日子。
冯矩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
冯矩缓缓走到餐桌旁,坐到主座位置。
他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肴放入口中,随着他这第一筷子的落下。
随着他的第一筷落下,其余人才陆续动筷,一切如旧,宛如排练过千百次一般。
王秀丽向来胃口不大,吃饭时也总是安安静静的。
她坐在一旁,眼神温柔地看着家人,手中的筷子却不停,习惯性地将菜夹到每个人的碗里。
冯雨槐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她小口啜饮的样子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可低垂的眼睫却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冯睦则只低头扒饭,也不说话,来者不拒的将母亲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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