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站在那儿,跟没事儿人似的,既不反抗,也不躲闪,就那么任由他们摆布。
“别急,等我抽完这根烟。”
“对了,你们抽不?”
李冬生着,还掏出烟给两人发了过去。
把两个民兵都给看傻了,还以为李冬生有啥底牌。
……
日头明晃晃地挂在上,可石棚村却被一层阴霾死死笼罩着。
最终,啥奇迹也没发生,李冬生有底牌看来只是纯粹想多了。
李冬生就这么被民兵押着,一步步往公社走去。
家里那些打猎换来的物资,也被一股脑儿收缴走。
空荡荡的屋子,就像吕彩兰此刻的心,啥都没剩下。
吕彩兰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那哭声跟扯着嗓子喊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我这苦命的儿啊,这可咋整啊……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李长贵这时候才从山上赶回来。
他一大早就上山捡柴火去了,本来不知道消息,还是邻居毛仓气喘吁吁地跑到山上,扯着嗓子把他喊回来的。
等他心急火燎地赶到家,只见家里围了一大群人。
可找了一圈,就是没瞅见自己儿子李冬生的影子。
他赶忙拉住一个人问,这才知道,儿子已经被带走了!
李长贵脑袋“嗡”的一声,两眼一黑,直接直挺挺地摔倒。
村民们瞧见了,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
李长贵心里清楚,这一被带走,不定这辈子就见不着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这儿,这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再也忍不住,哭成了个泪人。
邻居们都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哪儿起。
不少人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事儿了。
就有点心虚地悄悄离开,各忙各的去了。
没一会儿,整个李家就被那悲伤欲绝的气氛给填满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曲梅,却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跟看大戏似的。
村民们瞅见这女人居然还敢在这儿晃悠,那股子没处撒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有人顺手就抄起了棍子,大步朝她走去,就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别打!不能打!”
支书陆田川眼疾手快,一下子站了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了暴怒的众人。
“你们寻思寻思,打了她能咋地?她再跑到公社去告状,咱全村都得跟着倒霉!你们都想跟冬生一个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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