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从?青州回?来之后就买一个小院,再托媒人说门亲事稳定下来。他还说到时?候请裴延年和她同样过去吃喜酒,沾沾国公府的好运道。
可就在转眼之间,人就已经躺在那?边了。
她同砚青的来往不多,尚且接受不了,而裴延年几乎是同砚青一起长大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又会是何种感想?
江新月弯下腰,握住他的手,忍着眼泪说:“已经让人替他整理了衣冠,让他住在前院的偏房,要不要去见?见??”
裴延年撑着病体站起来,沉默地在江新月的帮助下换上了衣服,随后在搀扶下挪到了前院。
青州地方干燥,温度不高,给?了砚青最后一份体面。
裴延年沉默着上了香,而后跪在蒲团前没起身,高大的身躯在那?一瞬间佝偻下去,被浓重的悲伤所击垮。
江新月轻轻转过脸去,不久看见?问山提着一篮子菜和酒过来了。
问山是昨日醒来的,在这里?守了一整日,晚上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还抽空去主院探望一眼。
他朝着江新月点了点头,边提着食盒进去,将带过来的酒和菜一一放在地上后,扯过蒲团直接坐下来,开口时?依旧是不大正经的调子。
“我两?醒过来,他肯定高兴,这小子走的时?候还在念叨,让我们躲得隐蔽点,抓紧时?间赶回?去。”
问山弯腰在对面放了个酒杯,再给?裴延年和自己放上,最后倒满酒同无人的酒杯碰了碰,嘲笑道:“你让我们跑得快些,自己倒是被落下。我可和你说,轮回?的时?候眼睛可放亮一点,瞄准富贵的人家就上,知?道吧。”
“你的钱我就给?收下了,我也不亏待你,买了院子分一半给?你住。就是你看得清楚些,别瞎跑到别人家把别人吓了一跳。”
“要无聊了就来找我,或者找裴三。不过回镇国公府你可仔细点,别吓到两?位小主子。”
裴延年沉默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新月轻轻别过脸去,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她站在芜廊下,耳边依旧是问山絮絮叨叨的声音。
——就当成砚青还活着。
又或者说被记住,本身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活着。
喝到后来,里?面的两?个男人彻底醉了。裴延年稍微还有点意识,扶着问山靠在柱子旁休息,自己则是在蒲团前跪了一整夜。
第二日,两?个人便为砚青送葬。
按照砚青的意思,他就葬在嘉应城外的无相坡。在那?里?朝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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