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年的眉心动了动,不大?确定地问:“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江新?月矢口否认,但是背过身去,不想搭理人。
“那就成。”裴延年点点头?。
江新?月差点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很?快她就听见门窗被推开的声音。
啊哈?就这么走?了?
难不成他特意来一趟就是专程为了气自?己的?
江新?月的怒火都快要化成实质了,忍不住扭头?瞪过去,发誓要用怒火在裴延年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谁知道裴延年压根就没有走?。
他单手撑在后面的窗台上,身体微微往后靠,脖颈和肩膀的线条鼓动着,类似于初日升起时远处沉默的高山和无尽的地平线。
“其实也不是,从开始我便没怀疑过你是探子。”裴延年想了想,开口说:“如果一开始你同我说明实情?,我应当会派人送你回京城。”
之后他们也许会有交集,但也仅仅是救命之恩,没有旁的。
他大?概率是不会喜欢一个娇娇软软的闺阁女子。
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两个人的环境和见识都大?不相同。
他习惯了烈日长沙,做的是在马背上浴血奋战的事,执行的是军营中近乎严苛的军纪。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需要的是长缨,而?不是温室里需要精心养着的玫瑰。
可是那一日,楚荞荞低垂着头?,沙哑地问了他一句,“所以我会活着,对?吗?”
而?对?小姑娘一直有点微妙不耐烦的他,停下了清理杯子的手,狭长的眸子望过去。他隐约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态,缓和了语气,然后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