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印在视网膜上,像是把眼底烧穿了一个洞。贺健右手捂住眼睛,不住地往后倒退。
“先生,麻烦让一让。”
他感到左腿碰到了什么,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见到轮椅的扶手。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头顶。
好奇怪的女人,明明一把年纪了却梳着两根辫子。辫子只有一根拇指粗细,软塌塌的搭在同样瘦小的肩膀上,贴着头皮的发根灰白一片。袖口露出一截瘦骨伶仃的手腕,皮肤同样白得不正常。
他心想她应该得了很严重的毛病,所以才需要坐轮椅。
他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让路,唯恐沾染到病气。
“谢谢。”
女人不晓得他的心思,仰起头,冲他一笑。明亮的眼睛里盛着几分少女的羞涩,和眼尾密密纠结的细纹形成鲜明对比。
贺健的表情在下一刻变得万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