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抱着她的骨灰放进灵骨塔的那一刻,江天佑也只是感到眼角微微湿润,有些酸涩而已。
今天这双眼睛却像是坏了的水笼头,根本不受控制。
“不会啊,我经常看到男人哭,很正常的。”
贺敏敏摇摇头。
“谁?”
江天佑抬眼,没察觉出自己话里的酸味。
一个男人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放下一切防备哭泣,可见两人的关系是多么地密切。
“贺杰呀。三天两头哭。上次是想要买变形金刚的玩具,他妈不肯。再上次是考试考了 65 分,他动手改成了 85 分,还模仿我哥签名。被我嫂子从三楼打到一楼,光着屁股从前弄堂跑到后弄堂。大家都看到了,他喜欢的一班女同学也看到了。然后第二天全年级都知道了。”
江天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一歇哭,一歇笑,两只眼睛开大炮。”
贺敏敏冲他眨眨眼,“你是‘蚌壳精’(沪语:碰哭精)么?”
“我长这么大,除了好婆,只有你看到过我哭。”
江天佑羞涩地笑了笑,“你不好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