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您说。”
燕嬷嬷低声笑道:“殿下还小的时候,每年生辰都不肯吃长寿面,反而会吃些糖糕点心,有时候是一枚松子糖,有时是一块桂花糕,吃得不多,可我瞧他应当是喜欢的。”
云葵不敢置信:“殿下竟然喜爱吃甜食?”
燕嬷嬷点点头,叹道:“只是他如今年岁渐长,四处征战,操心的事又多,我这副身子又不成事了,许久不在殿中伺候,不知殿下如今还喜不喜欢。”
云葵暗暗记下了。
她可是尚膳监出来的,虽未掌过勺,但也在点心师傅身边帮过忙,日日耳濡目染,还真学会了几样甜食的做法。
若能以此讨殿下欢心,他是不是能对她好点?
且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往后再想吃他的豆腐,那人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云葵迟疑片刻,又问:“嬷嬷,您知道殿下的头疾吗?”
燕嬷嬷叹息道:“殿下生下来就比寻常婴孩哭得厉害,本以为是早产体弱,且惠恭皇后难产而亡,母子之间或许也有感应。可后来殿下几乎是夜夜啼哭,太后娘娘请了多少名医也看不出名堂,郑太医倒是有些医治头疾的方子,可殿下还太小,用不了药,只能先用少量的安神香助眠。后来何军医进宫,又说殿下这头疾来得蹊跷,不比寻常,却一直未能找到根治的法子,就这么熬了二十年……”
云葵眸光黯然,想起昨夜太子醒来后满目赤红的样子,想象不出是何样的痛苦。
燕嬷嬷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有分寸,又能忍常人不能忍,轻易不会伤及身边人的,否则老婆子我还能活到今日?”
云葵缩了缩脑袋,嘀咕道:“那是您德高望重,殿下自然体惜您,他对我可是很凶呢。”
燕嬷嬷忍不住笑了,她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这世上的人都说殿下心狠手辣,更难听的评价都有,却没人说殿下“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