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声了。
麦明河每次催她说话,她只是从嗓子里“嗯”一声。她行动缓慢,有一次似乎一个没站稳,撞在墙上,把墙砸出了浅浅一个坑——这一点发现,对于砸墙自然很有帮助,然而麦明河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本质上仍是肉体凡胎的艾梅粒,能把墙砸出坑。
还有,娑北一会儿站得高,一会儿站得低,仿佛真可以立在蛇尾上一样。
罗伯特自不必说,砸墙时只能使上一只左手;李斯旦的天线难道不是幻象吗?幻象被砸断,他却痛嚎了那么久……
她呢?
她自己正在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有变化的话,她与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制止的办法……好像连自察也不知该从何开始。
“够了,别再浪费体力了。”
谁都不愿意直说出口的话,娑北第一个说了。“每一层似乎都通往一个不同的现实。无限楼层,无限现实,我们……我们恐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吧。”
“难道你要在楼梯间里度过余生?”罗伯特立刻冷哼一声。“还是打算随便找一个现实出去?”
“别说废话,”娑北似乎打算把每个字都打成一把飞刀。“我们目前只能等凯家救援。”
麦明河虽然没有这种打算,但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生出了“楼梯间人生”的图景——因为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事。
无限个楼层,无限个天西,其中肯定有许许多多个天西,都愿意给他们提供一些必备物资:食物,水,睡袋,斧头,子弹……刚才还有一个天西,问他们需不需要充电宝。
往无尽楼梯间里丢下去的东西,永远不会落地,所以也永远不必担心跌下去的排泄物会散发恶臭、滋生病菌;只是大解时,估计很需要一点对准与平衡的功夫。
甚至连人只能在巢穴里待七天的限制,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规避的办法——只要找到一个墙外不是巢穴,却是黑摩尔市的楼层,把身体探出去、再缩回来,就有一定可能避免最坏结果。
不,这个想法太荒谬了,谁要在这儿过完最后九个月?
麦明河使劲摇摇头,把这一串不请自来、令人不快的念头重新甩了出去——她这一晃头,却忽然叫娑北瞥了她一眼。
“你脸上的门可以打开啊……后面镜子是怎么一回事?”娑北缓缓从天板上降下来,对她问道。
麦明河这才反应过来——她在逃离镜中透明人脸时,一把将脸上木门拍合拢了;在见到众人之后,她自然也没有必要特地把木门打开,自己都忘了提。这一甩头,倒是无意间把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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