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在花越青面前将发簪丢到一旁,又道:“北姑娘,你怕是不知道狐妖的那些杀生之事,要不是今日是你醒来的日子,他早就将我等一并杀了,还会留到现在?可惜,如今是姑娘你自己破了阵法,让他既杀不得人,又如愿不了。”
自己破得阵法?
斐守岁借着江千念的眼睛,打量着北棠。
老妖怪很是好奇,一个没有法力的姑娘家,怎么破了千年狐妖的咒念。
遂言:“北姑娘也是修行之人?”
北棠摇摇头。
“那……”
话煞一字,花越青在前变出了八条尾巴,已是恼羞成怒,眼中满是红色血丝。
狐狸皮毛是修仙之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尤其是千年的狐妖,可御百物,做成饰品还可妨幻术驱邪祟。
花越青却这般把自己的尾巴暴露在众人面前,且听他压着怒音,质问北棠。
“那只发簪,是我的九尾之一,你就这样丢下了?!”
“什么?”北棠骇了脸面,似是茫然不知有这事。
“你为何丢它!!!”
江意道:“北棠娘子与我说,她不知晓此事!”
“不知晓?那年我与你说过,你全当成了空话?”
狐狸尾巴拖在黄土地上,一下子就脏了纯白。
花越青一步一顿地向北棠走去,他脸面里唯一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何时到了这般地步。
北棠闭上眼。
她本就怕狐狸面貌,强忍着内心,却看着花越青渐渐没了人形,用着北安春的脸,心里头更是吓得不行,说到底她不过一个及笄年岁的姑娘。
那白狐狸的皮毛从尾端长出,一点点蔓延在花越青身上。
北安春的老脸扭曲着,皮毛就在她的皱纹里生长,长得像是遇到春雨的笋,毫不夸张。
花越青托着自己的下巴,惨笑着:“阿棠,你躲我作甚?”
女儿家躲在两江姓人士身后。
“我捡到的白狐狸,不是你。”
花越青听罢,停下脚。
“我捡到的狐狸,早死在了八年前。八年前,那夜高烧,他……”北棠克制着颤抖的心跳,借江意之嘴,“他早就病死了。”
言毕。
北棠咳嗽起来,咳出了一手的污血。
“是我埋了他,把他埋在了我院子里的海棠树下,他……”北棠一咬牙,不愿再看花越青,“他早成了白骨一堆,早不能说话,不能对着我笑了……”
天渐渐亮堂,稻田旁农夫的草屋大门敞开,有牛羊从路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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