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雪松边,想着将江潭弄下来再说其他。
他站在树旁,只觉凉风直往鼻腔倒灌,也不敢往下多看,这就挡开一丛松枝,咬紧牙关迈开腿,几步跨到了江潭栖身的那根枝子上。
离得近了,便愈觉这人有种不与众同的安谧。一呼一吸之间,似已与树融为一体。
席墨却不得不屏住呼吸,生怕把他闹醒。
甫一到近前,才将腰间绳圈取下,颤巍巍要往人身上套,江潭却忽睁了眼来,眼神幽邃地看着他。
那神色冷极,瞧得席墨一时怔了,心中莫名生了骇意。
江潭漠然看了几瞬,似是认出他来,面色稍缓,却是不明所以。又听席墨呆然道,“师父,你怎么回事?”
“我无事。”江潭看他将手中绳圈藏到身后,不免
疑惑,“你做什么。”
席墨笑了笑,“我想叫你来着,又有些恐高。”
江潭颔首,“你不必上来,在里头叫我能听见。”
“是了,我记着了。”席墨讪然退了几步,不成想一脚踩空,眼前景物登时开始上浮,脑子便凉了,下意识去抓一旁的枝子,攥到手的却是江潭的袖子。
江潭,在席墨掉下树枝时已倾身扯住他腰上那圈绳子。只两人猛然间缀在一处,容身的那枝子就承受不住,听着声儿,隐约是要断了。
江潭道了句“抓紧”,当即抬掌拍断了枝子,趁着那树枝折在足下的须臾,一脚借势,恍似踏风而起,借着那股巧劲在松间冲撞几下,安然落在崖边。
再一瞅席墨,果然抓得够紧,自己那外衫都给扯落了半边去,仍紧攀着自己一臂不放,还仰了脸来笑道,“师父好厉害啊!”
江潭使力将胳臂抽回来,拉好了衣襟,“嗯”了一声。
席墨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先将自个儿声讨一番,又将那夜游症一事说了,末了很是懊悔道,“徒儿今后再不敢妄自揣度,今日之事,还望师父责罚!”
江潭闻言,默然良久,只道,“不必。”
想了想又将腕上的玉令解了,“大比将近,你需养身体。想要什么,自去与老伯换了。”
席墨一时没敢接,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我如今算是清虚弟子,是不是能有自己的玉令了?”
江潭道,“已经在制了。”说着将那玉令递到小孩面前,“拿着吧。”
席墨不想扰人清梦还得了这么个结果,只得好生将玉令系在腕上,又听江潭道,“我今日戊时回来,你于此间随意。”
说着便上了石梯,将大桌旁的物什收到皮编草篓中,一言不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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