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山对沈鹤溪道:“我也来京师挺久了,这几日便该跟着南下的官船归去。”他斟酌片刻,才继续说,“你这边事多,到时我就不特意来道别了。”
沈鹤溪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连给你送行都腾不出空来的朋友吗?”
一听到沈鹤溪这语气,江从鱼顿时竖起了耳朵。
这语气好怪,听着好耳熟。
有点像他楼师兄以及何子言说酸话时的语气。
现在一琢磨,楼远钧和何子言不愧是有血脉关系的表兄弟,说起酸话来还挺像的。当初他只是和袁骞走得近些,何子言都要哭鼻子了!
杨连山一见江从鱼那模样就知道他脑子里没想好事,挥挥手让他去外头等着。
江从鱼哼了一声,听话地跑了出去。
不让听就不让听,无非是沈祭酒一把年纪了还要朋友哄罢了,有什么稀奇的。他也时常会因为朋友之间处不来而要两头哄,这事儿熟练着呢!
不到一刻钟,杨连山就从里头出来了。他见江从鱼在院门边探头探脑,招呼道:“走吧。”
江从鱼问:“你把沈祭酒哄好啦?”
杨连山道:“少胡说八道,你们沈祭酒哪里是要人哄的性情?”
江从鱼点头,颇为认同地道:“说得也是,就算见面前再怎么恼,一瞧见您肯定就不气了。”他就是这样的,小时候前脚才刚发誓再也不认杨连山这个老师了,一见到人又忘了挨打的疼!
杨连山:“……”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许是因为从没在这上面栽过大跟头,所以不管怎么纠正都改不了。
可真要等栽了大跟头才幡然悔悟,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杨连山与江从鱼一同回了江府。
吴伴伴早得知杨连山要来,早就为杨连山准备好了单独的客院,还在里头专门整理出单独的书房,里面放着的都是外头千金难买的孤本与珍惜古籍。
但凡是个爱书之人,到了这屋里都走不动路。
本来江从鱼还想让杨连山住到主院那边去的,现在总感觉要不是还有几分师徒情谊在,他这个碍事的家伙已经被杨连山赶出去了!
吴伴伴笑了笑,让人送上茶水点心后便贴心地退了下去,把这个新修出来的书房留给师徒二人说话。
杨连山看着吴伴伴走远了,才问:“听说你认了陛下当兄长?”
这件事并不是秘密,因为江从鱼领着楼远钧又是去跟秦溯他们吃锅子,又是留何子言他们一起去打猎。
同行的人中有些已经拜入“张派”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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