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会与原本的未婚夫同居,以至于身怀六甲之时,被抛弃在洪水泛滥的旅馆,对着决堤的松花江哀叹。
直到她读到鲁迅的一段话。
他说:“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1
何以如此?
因为孤身出走的娜拉,是不能够支持自己的生活的。
郗归想,或许萧红出走之际,也无法负担自己的生活,所以才不得不与其前未婚夫在一起。
这何其可悲,又何其可叹。
尽管如此,可郗归却仍然能够理解萧红的选择,也敬佩她的勇气——或许对于当日的萧红而言,“出走”这件事的意义本身,便比她能够维持怎样的生活状态更为重要。
就好像,对很多前来投军的女子而言,如果能够摆脱家庭的牢笼,她们宁愿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乡愁是属于男人们的奥德赛,逃离是刻进女人身体里的史诗。”2
男人总是梦想着回归故里,畅想有朝一日,功成名就,锦衣还乡,醉笑陪君三万场。
如若不然,便是锦衣夜行,白白浪费好功名。
可女人总要逃离。
她们的家乡带着无数的钩索,想要缠住她们,束缚她们,让她们以一个支持者的角色,奉献出一生又一生。
郗归久违地想起了《呼兰河传》,那是一个美丽的、天真的、温柔的——悲剧。
那悲剧是一面小小的镜子,它告诉我们,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在呼兰河,异化一样地成长,变成对同性的加害者;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女孩,在呼兰河,从健康的、活泼的、天真的模样,变成一具沉默的尸体。
不,这绝不仅仅发生在呼兰河。
有一些压迫,跨越了时代,跨越了地域,能够冲破时空,引起无数女性的共鸣。
她们不得不逃离,不得不抗争。
对此,司马恒选择缄默。
公主的身份给了她任性的权力,可对她而言,那些底层女人,不是世世代代都这样过来的吗?
能忍得了一时,便能忍得了一世,与失去性命或是在战场上受辱比起来,来自家庭的压迫,又会有多么难以忍受呢?
司马恒同情这些女人的处境,但这并不妨碍她打心眼里这样想。
可是,当她看到郗归凝重的神色,终究选择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第151章宣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校场前的人却并不见少。
维持秩序的将士一一确认队伍中的女子是否都取到了号码牌,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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