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明白他的性情,所以故意冷脸留下这句话,自己则转身向着住所走去。
王贻之虽说口口声声要找圣人做主,但被谢蕴这么一吓,又生出了七八分犹豫之心。
他虽不通世务,却也知道谢瑾如今权势滔天。
有谁会为了他这样的人,去得罪当朝的权臣呢?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阿姊——”
王贻之想到郗归,不由心痛不已:“谢瑾比阿姊大了七岁,阿姊被逼着嫁给谢瑾,该有多难过啊。”
谢蕴吩咐下人留意王贻之的动向,以免他悲怒之下,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
可王贻之却只是捂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借酒浇愁。
谢蕴抱着幼子,心下很是发愁——琅琊王氏子弟,如今越来越不成器,就连才学尚可的七郎和九郎,性情也过于怯弱。
她在心中琢磨着,想请谢瑾帮忙,为王定之谋个外放的职位,自己也一并出去。
如此一来,她便不用费心应付郗珮,孩子们也不必待在乌衣巷中,受这些纨绔子弟的影响。
谢蕴嫁到琅琊王氏已有七年。
她是江左出名的才女,在谢家时,接触的都是极为俊秀的叔伯兄弟,根本看不上王定之这样愚钝不堪的人。
也正因此,成婚之后,她愤而还家,说出了“不意天地之间,乃有王郎”这样的话。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一生好强的郗珮丢尽了颜面。
王和之在世之时,与谢瑾是忘年之交,也十分看重谢蕴这位长媳。
郗珮那时生活顺遂,自然不会逆着王和之的意思为难谢蕴。
等到王和之过世,琅琊王氏愈发走了下坡路,谢氏却越来越好,郗珮便愈来愈不喜欢谢蕴这个儿媳。
只是因为陈郡谢氏在朝堂的地位越来越高,郗珮才从来不曾明着为难谢蕴。
可婆媳之间,天然便横着数不清的礼数,郗珮不必多用力,便能名正言顺地叫谢蕴过得不痛快。
谢蕴在琅琊王氏蹉跎了数年,早已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郗归离婚之后,她也不止一次地动过和离的念头。
可她深深地知道,琅琊王氏是传承多年的清贵世家,于大节上也并没有错处。
当初成婚之时,是谢家高攀了王氏,如今强弱转换,父兄是决计不肯让自己在王家式微之时离婚,给陈郡谢氏招来个落井下石的名声的。
“好在叔父如今掌了权柄,以后家中的女孩,都可以自己选择想嫁的郎君,不用像我一样,无可奈何地嫁给王定之这种空有大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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