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金鱼为什么会很容易死去吗?”
“为什么?”
“因为还是大自然更适合它们的生存。”
“……”
很快警车终于停在他们面前。
戴着手套的警官拉开车门时,崔伟突然凑近弟弟崔业耳边:“其实我早就知道墓里不止爸一个人。”
崔业浑身僵硬,但崔伟已经钻进警车,只留下半句话飘在风里:“……但我永远是你哥。”
……
法庭的橡木大门缓缓关闭,卷宗合拢的声音像命运的休止符。
检察官推了推眼镜:“被告人崔业,对协助劫匪谈判、勒索等指控,你是否认罪?”
“我认罪。”崔业的声音清晰坚定,目光扫过旁听席。
高淑华抱着炎炎坐在最后一排,孩子把脸深深埋进母亲怀里。
王红羽的假发套歪在一边,易叔的西装皱得像腌菜,他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认罪。
当法官问到肇事司机时,崔业注意到崔伟在证人席上微微摇头。
“我没想到一只耳和金夏生还会找到我,然后根据金夏生拿出来的账本……”崔业平静地陈述着他自己编造好的证词。
余光瞥见检察官在“秦晓铭”这个名字上画了个问号又划掉。
如今只耳已经烧成焦炭,而金夏生也是直接消失了,他们足够背负所有未解的谜团。
法槌落下时,崔业望向窗外。
春日的杨正纷纷扬扬,像极了那年他离家时落在肩头的雪。
……
监狱探监室的玻璃像一潭死水。
炎炎坐在椅子上不停扭动,校服领口别着的围棋协会徽章闪闪发亮。
“炎炎,听说你围棋拿了年级第一?”崔业试图微笑,但长期缺乏日照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炎炎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崔业看到儿子眼中翻滚的情绪,愤怒、困惑、还有深藏的思念。
“为什么!”炎炎的声音卡在变声期的沙哑,“爸爸,为什么你要……”
高淑华按住儿子肩膀,轻轻摇头。
她今天穿了件素色连衣裙,鬓角多了几丝白发。
当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她突然向崔业深深鞠躬,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崔业,我会照顾好炎炎。”崔伟在门口承诺,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崭新的劳力士,“你……好好改造。”
炎炎已经冲出门外。
崔业望着儿子炎炎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隧道里那件披在孩子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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