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湿漉漉的鬓角靠在少年人的喉结,轻轻蹭了蹭他那骨相嶙峋的喉头。
槐雨被这样亲昵的、近乎撒娇的动作惊到,他的腰脊微紧,呼吸放慢。他本想丢开向小园,但一低头,他看到小姑娘的眼睫毛颤抖,耳廓发红,眼角隐隐有泪……他又怔住了。
她在哭?
槐雨薄唇微抿,最终只是把女孩的身体再往上颠了颠,让他能顺手搂住向小园消瘦的身子,将她抱得更紧。
向小园再次睡醒的时候,她眼前有了光亮,也有了温暖。
篝火的火苗晃动,将人影拉得老长,黑影在石洞里颤颤巍巍地抖动,好似一幅光怪陆离的画。
向小园的头还很疼,眼皮也很重,可腕骨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火光炙烤,覆着一层热腾腾的暖意,让她清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一旁的槐雨还在用树枝挑动火堆,只是少年没有穿上衣,他赤着臂膀,跽坐在篝火旁边。
暖色的焰火金晖流泻,覆在槐雨挺括匀称的肩背上,映出蜜色的光泽。
少年长年习武,不止指腹因练剑生满厚厚的茧子,就连宽肩窄腰都有多年练武的痕迹,甚至在他的背心,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旧疤。
像是利刃劈砍的伤势,伤口早已结痂,仅剩下横陈的几道狰狞皮肉。
槐雨不过十六岁,却已是经历生死,成日里风里来雨里去。如此苦难,练就他寡情寡意的心肠,倒也情有可原。
向小园为槐雨的冷淡找到了理由,仿佛如此,她就能更加从容地和他相处。
一旁的槐雨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知道向小园醒了。
少年头都没回,单手支着下颌,对向小园说:“很遗憾,我们身上的信号弹浸了水,暂时无法同福生联系,但好在落的地点是洛城,我知道如何上京。”
向小园知道,槐雨连王孙贵族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能照看她至今已是莫大的恩惠。
她没有再和槐雨闹脾气,反倒是诚恳地道谢:“多谢你救了我。”
槐雨闭目调息,半天不语。也不知这一句道谢,槐雨有没有听进去。
两人不算相熟,几句话下来,又是相顾无言。
向小园人在病中,也无力和槐雨寒暄,她浑浑噩噩又要睡去。
却在闭眼前,听到槐雨冷寂的声音传来。
“向小园。”他在喊她的名字。
向小园怔住,她沙哑地回应:“怎么了?”
槐雨没有及时回答,他先扯过上衣,撕开一条黑色绸布,盖在凤眸,又起身,背对向小园,当着她的面,把布条缚紧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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