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些问,“要不要喝点水?你吓死我们了。”
相思微微动了动,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擦过,发不出声音。那姑娘忙将一碗温水递到她嘴边。水一入喉,她才像从死里捞回来了一样,缓过了些神。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沉稳、轻缓。
门帘一撩,走进来的,是那日田间帮过她的男人。他神色淡淡,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放在桌上,声音低哑却稳:“再喝一碗,就能好全了。”
相思抬头望着他,一双眼睛因病后发烧似的泛着水光,心里一阵暖,又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她轻声问:“是你救的我?”
他没答话,只低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门外,身影带着一股风一样的冷寂。
屋里静了一会儿,那女知青小声说道:“他叫周述。你不知道吧,他原是地主家的小儿子,家里当年可风光得很。可惜后来成分一划,他家就成了‘黑五类’——房被抄了,父母和哥哥也都没了命。只剩他一个,被赶到这后山的破屋里住。”
“他还有个嫂子,病得很重,还有个侄女,才七八岁,靠他一人拉扯着。他也不爱搭理人,自小就被欺负惯了,脾气怪,脸也冷,见人连话都懒得说。”
“不过,他懂点草药,谁家实在熬不住了才会悄悄找他开点方子。听说他跟着早些年逃难的老头学过些草术——你这次也算命大。”
女知青絮絮叨叨,相思轻轻点了点头,喉咙里还泛着苦味。她重新望向那碗药,只觉苦味里好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相思腿脚不便,只得当晚和女知青挤在周述家里过夜。屋里阴冷,墙皮剥落,木门一推便“吱呀”作响,风透得人发颤。女知青勉强窝了一夜,脸色青白,眼中带着几分嫌弃。周述的嫂子又是扫灰又是铺被,可再怎么收拾,也是家徒四壁,连一只像样的热水壶都找不出来。
女知青实在熬不住,眼见相思气色好转,神态也不似昨天那般虚弱,便试探着问她能否先行返回。
相思应下。
“你……你一个人行不行?”女知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那个周述,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别被他欺负了。”
“不会。”
他若真想欺负她,当初也不会闷不做声帮她干活了。
周述的嫂子面容憔悴,身形瘦得像风一吹就会倒。脸色黄中泛青,像是常年积劳成疾。听说她也是富家女,出身富裕,可眼下却活得战战兢兢,对每一个知青都笑得恭恭敬敬,生怕哪句话惹了祸。
好在相思也是好脾气,欢快大方,很快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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