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如今沉孟姜突然前来,岂会仅仅是为了嘘寒问暖?
沉孟姜见相思不接话,微微一笑,叹道:“公主与静言成婚,已有将近八年了。”
相思一怔,心中也不由涌起几分怅然。八年光景,仿佛是从指缝间流逝的细沙,再回望时,竟已是那样漫长而苍白。
“公主也知道周家的情况。”沉孟姜继续说道,语气徐缓而低沉,像是无意中道出心事,却又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斟酌,“我亲生的儿子中,唯有长子周通有一个女儿,偏生这些年始终未能得一男半女。至于遇儿,他执意不肯成亲,任凭我们如何劝说也无用。便只有静言……”
相思的指尖微微收紧,手中的帕子被捏出几道褶痕,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冷冷道:“我们本也有一个孩子,是镇国侯府叁郎害了她。”
这一句直刺沉孟姜的软肋。
沉孟姜的笑容微微僵住,却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和颜悦色,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是啊,想起来我也心痛不已。可说到底,那是个女孩……”
“女孩又如何?”相思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冰封的湖面,只有那双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凌厉的锋芒。
沉孟姜垂下眼帘,避开了相思那锐利的目光,轻声道:“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如今也是我们周家的媳妇。公主难道就不为周家考虑吗?”
铜雀衔珠熏笼吐着青烟,将相思的眼波晕染得愈发寒凉,满是疏离。
沉孟姜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那笑容端庄而矜持,正是侯府老夫人惯有的神态。然而在相思眼里,那笑容刺眼且恶心,仿佛蒙着一层虚伪的面纱,令人厌憎。“公主最近身体欠佳,却还要一个人照顾着静言,我心里也不忍心。不如再多找个知冷知热的分担,夜里端茶倒水也方便?”沉孟姜语调温和有礼,字句滴水不漏。
四目相对,相思眯起眼,冷笑一声,话语如刀:“我是公主,我自然不允许别人与我分享我的丈夫。这件事,我不同意。”
沉孟姜脸上的笑意不减,依旧笑得庄严而无懈可击:“公主一时想不开也是常事。皇帝也说了,让我过几日带着上门来看给公主请安,也好让公主瞧瞧模样品格,调教调教,更得静言和公主欢心。”
相思怔住,面上冷意愈发深重,指甲掐入掌心。这话语里暗藏刀锋,既说了这是皇帝的旨意,又将她羞辱得如同青楼老鸨,连脸面都未留半分。
银牙暗咬,相思连笑数声,声音如同冰裂:“沉夫人好手段。若皇帝真有此旨意,我自然无法抗拒。不过既然这是我的公主府,我也有权力好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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