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瞬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许安宗沉沉地坐在龙椅上,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困兽般竭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怒。空气中弥漫着难堪而又令人窒息的沉重。
相思跪在地上,双手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泛白。她望着眼前的许安宗,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自登基以来,那个曾与她把酒论诗的皇兄,早已被无边的权力与恐惧吞噬。如今的许安宗,甚至比当初的选安平更加可怕。
许安宗拨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似乎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如鹰隼俯瞰猎物般森冷。“九妹——”许安宗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疑虑与不安,“你是不是与周述暗中谋划着什么,意欲对朕不利?”
相思心中猛地一颤,连血液都似乎被冻结。她连忙伏下身去,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惶恐而急切:“臣妹不敢!皇兄切勿听信谗言!”
“谗言?”许安宗眉梢微挑,笑意冰冷,“从父皇在世时,便已忌惮镇国侯府的权势,百般打压。而今朕登基称帝,他们的大权却重新握回手中。周述此人深不可测,心机权变,朕岂能安心?”
他缓缓靠回龙椅,眼神幽冷深沉,仿佛沉睡在深渊的毒蛇。
“父皇当年费尽心力,将镇国侯府的权势一寸寸剥离,你以为朕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再度崛起吗?不论是周述,还是你……九妹。”
最后一个字缓缓吐出,带着无声的威胁与警告,仿佛一只暗中张开的罗网,将她困在其中。
“周述与整个镇国侯府帮着陛下平叛,周家自然忠心于陛下,臣妹亦如是。”相思的声音冷静而平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能如此从容地自她口中吐出。
许安宗冷哼一声,眼神里透出几分警告:“再不许干预朝政,否则不要怨朕不顾亲情。”说罢,他拂袖而去,大殿之中只余下沉寂与寒意。
周述归来的时候,已经听闻了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他的步伐沉稳却急促,推开房门时,目光立即落在相思脸上。她的左颊浮起一道醒目的红痕,隐隐泛青。
他一句话都没说,径自从匣中取出最好的药膏,坐到她身旁,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指蘸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她的脸上。药膏沁凉,渗入肌理,那种冷意倒让她原本惶然的心绪稍稍沉淀下来。可她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垂着头,自然也忽略了周述瞧见那伤之后阴狠冷厉的神色。
相思声音带着些许忐忑:“是我偷了你的蛟鱼符,也是我放了房大人和甘夫人。你必要说我自作自受,你便说吧。”
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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