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你走近,将他抱住。
你流泪,脑袋伏在他肩膀,轻轻蹭他。
他浑身僵直,不敢动作。低头,看见你颤巍巍长睫下挂满泪水,堪怜惹爱。
你抬头,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他怔住,你唇轻点他的,见他未推开,你张口含住他下唇。
他有如雷击。
嘴唇和舌头都不受控制。你柔柔地吻,他狠狠地亲。手很老实,再大反应也只放在你肩上,好像随时要推开你。可他舌头又缠你得紧。你灵敏觉出他的矛盾,温柔地回应就足矣。你深知,主动权在他,耐心等待契机,就够了。
一吻毕,你们气息混乱,额头相抵,呼吸交织。
你说,
“带我走吧,洁。”
你离开了,又变回漫无目的的状态,走着走着,竟又下起雨来,伦敦的鬼天气,你之前怎不觉不合时宜,细雨如针,刺得你伤处更痛。
脚疼欲裂,走不到避雨地方了,明明近在咫尺,你却是再无力气了。
瘫坐地上,往事种种浮现心头,今夜你该何去何从?无人可依的你,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蜂乐回刚敬完一圈酒,脑袋都有些晕沉沉,和总监打了个照面,就赶忙溜出去透气。
里面的应酬几乎要把他累死,男的女的,都挂着假面,表面笑意,暗藏玄机,他懒得猜,只觉得闷,躲都躲不掉。
他朝着休息室后的小花园走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小雨,伦敦的雨就是这样,来去无常,准备不及。
雨丝击得人清醒起来,他无聊,踢起路边石子来,两粒石头他都玩的不亦乐乎,渐渐踢出些兴致来。忽闻哭声。
声音其实很小,亏他听得到。蜂乐忽回想起一手养育他成人的母亲。
他小时也听过这样隐约的哭声。他和伙伴踢球,谁知鞋半路踢坏,赶来家中,还未敲门,压抑的低泣已仿佛在他耳旁。他直觉此刻不宜开门,妈妈平常都开朗大方,向来是未见其人先闻笑声,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爬上屋后高树。
透过窗子,一个他未见过的男人在屋内,好像一言不发,手里好像拿着东西,啊!那是妈妈存钱的饼干盒!还是他特意留给妈妈的盒子!
妈妈还伏在地上抹泪,那个男人却走了。蜂乐后来知道,那是他的生父。他离开院子前,还发现了他。那个轻蔑的眼神,蜂乐至今难忘。
当时,他恨自己弱小无力,没法挺身而出,护不了他最爱的人。好在现在算是混出些名堂。
他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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