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靛颏一如既往被关在铁笼里等待买主,她细瘦弱小的样子总被嫌弃,所以几十天下来还没有人对她表示过一星半点的兴趣。
挺好的,待在笼子里等死就行了。
脱水的状态让她唇角干裂,靛颏生无可恋地靠在铁杆上等待死亡的来临,只是不知道小小姐怎么样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那个荆棘丛里,想来也是不好过的,她想。
受封郡主后,府内众人都改口叫郡主,只有她笨嘴拙舌的,经常因为反应不过来而叫错,有时叫小小姐,有时叫小……郡主,就是忘了要叫郡主。
每当这种时候,易鸣鸢总是笑得前俯后仰,最后拍板定下来让自己唤她小小姐。马,随着士兵找到亲爹。
纷乱的碎雪中,无数具尸首横陈在地上,脖颈之处皆是以一种令人不可置信的弧度弯曲着,死状可怖。
左秋奕目呲欲裂,想不到易鸣鸢所说竟是事实,他的断臂隐隐作痛,忽然回忆起易唳将之斩断的时候,自己捂着喷血的断口,扬言要他用命来偿。
于是,自己忍着剧痛,用仅剩的右手将刀推进易唳胸口。
易唳当时的遗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吐出一口血沫道:“左秋奕,你信不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查明原委,还易家一个公……公道。”
多可悲啊,到死还念着龙椅上那个无情无义的君王,认为他会让易家沉冤得雪。
不久后,自己与父亲提着易丰父子二人的头颅得胜而归,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赏,欢欣鼓舞地接管了庸山,襄永二关。
左秋奕膝弯一软,跪倒在满地的尸体边,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小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