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些。
可他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在这样又古怪又荒唐的境况下,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他的舅舅曾经提着他的耳朵训他,教他做人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永远别让自己卷进什么波橘云诡的争斗。
他想起邵晏宁把他好不容易掏到的,打算孵小鸟玩的鸟蛋烤熟了吃了,还要转过头来教他“君子正衣冠”,让他不要再像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
他还想起淑妃给他取的名:熙。
熙,光明和乐之意,确实是个好名字,可惜很不适合他。
其实直到昨天以前,他要活,要和玄鹄离开京都,这些都还是可以办得到的事——只要他本本分分地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做,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尤其别再想什么报仇和翻身。
可是现在却不成了,因为……就因为他的不甘心,他便要选这样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要把自己从阳光底下,亲手推到阴影底下去。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这条路与曾经所有真正关心他的人对他的期盼,几乎是截然相反。
可他却像被小鬼迷了心窍,再也不想回头了。
床边的银骨炭已经燃尽,李熙觉得有些冷,还有些烦闷,便磨磨蹭蹭地转身抱住了裴怀恩,将大半张脸都埋在裴怀恩怀里。
裴怀恩对李熙这样的反应颇惊讶,皱眉说:“又怎么了,不是都已经谈好了么。”
李熙闭眼嗅裴怀恩身上的香味,许久才答:“没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算计好了的,怎么如今达成心愿了,心里反倒变得空落落的了?
李熙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贪婪闻着裴怀恩身上的味儿,妄图用这种甜腻诱人的味道把心口填满。
裴怀恩以为他在闹脾气,便哄他说:“好了,好了,是我做得太过分,我与小殿下赔礼,与你正儿八经赔个礼可好?其实我与宁贵妃之间的情意也没那么厚,我是真心想帮你,你不必担忧。”
诸如训狗养鸟这类事情,也不能一直骂,偶尔还得给点甜枣子吃。
但李熙不理他,反而将脸埋得更低。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裴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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