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人之下的天子变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昏君,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秦子昭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皇帝,正捉急,小皇帝自己便安慰好了自己:“没关系,我已经想通了,活在当下,这条命能保住就很好。”
小皇帝绕过他走到床边,慢吞吞地打一个哈欠:“你好像总是睡不深,等明天上街去抓点药调理调理。”
秦子昭张口要拒绝,现在他们生活捉襟见肘,钱就那么多,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这种小毛病哪用犯得着去抓药,但小皇帝埋进了枕头里,嘀咕了句什么就睡了过去。
秦子昭只好做罢,心情复杂地躺上草席。
第二天一早,秦子昭先起来烧了水做面,宋吟晚半柱香才起,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探腰够衣服,够过来之后闭着眼睛将胳膊伸进去,系裤腰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秦子昭听到声音匆匆忙放下锅铲走到床边,小皇帝表情空白地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片刻他心如死灰抬起脑袋,他叫了声:“秦子昭……”
秦子昭吞了口唾沫,莫名感觉接下来听到的话是一场噩梦。
果不其然,他对着小皇帝哀怨的眼神,脑袋轰隆一声,听到小皇帝说:“我们的钱袋被人偷了,肯定是昨天上街的时候,我没注意就被……”
义庄。
小徒弟正拿着笤帚扫地,他从前门扫到后门,从后门扫到前堂,嘴里哼着走调难听的曲子,身形轻快地清理没素质门客往地上扔的垃圾。
他在地上扫了两下,忽然听见大门被打开,以为又来了客人,忙抬头去看:“啊,师父你回来了……”
兰濯池朝小徒弟身上扫一眼,气息死寂地转回去,他睫毛垂着,抬起转过去的那一眼露出眼球旁边遍布的血丝,他走路很稳外表也很体面,除了那双眼睛赤红以外就没什么不对。
小徒弟拿着笤帚追上去:“师父,你都两天没怎么睡过了,早上没吃饭就走,中午也不回来,晚上好不容易回来就睡两时辰就走,师父你要辟谷修仙啊!”
小徒弟在旁吱哇乱叫,兰濯池不曾丢过去一眼,他直直走向屋里,坐到床边拉开柜子拿出里面已经雕刻成形的辟邪手串,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胸膛微微起伏。
他闭眼,精神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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