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毒手。华家大女儿华盼那时方及笄,村庄进了贼人,父母尚在山中耕种未归,她为保护一弟一妹,让他们躲于地窖中,自己却去引开四处翻寻的贼人。
其下场可想而知。
幼时的华年,在地窖中一面捂住自己兄长的嘴不让他惊叫,一面透过干草堆的空隙目睹北渊士兵的恶行。
她眼睁睁看着大姐姐遭人侮辱却无计可施,事后那伙贼人将她掳走,嘴里以蹩脚汉文称她为“两脚羊”。
很久之后,懂事了的华年方知何为两脚羊。那帮茹毛饮血的外族人乃游牧之军,起兵造反并未备齐粮草,所以杀到哪吃到哪,妇人被其掳去,除了受其玷污外,更会被他们如同羊羔一样杀了果腹。
以前家中,就属大姐姐平素待她最好,如此血海深仇,换作谁都不能平静看待任何外族人。
“已是陈年旧事,你还提它作甚?”华父紧皱眉头,状似不喜。仿佛在怪她为何在正月里提这种晦气之事。
“陈年旧事?”华年扫了一圈儿父母兄长,见他们举止麻木神情厌烦,她胸中一哽,了然地咳出一口闷气。
是了,仅是死个女儿而已,没甚大不了,只要儿子尚在,哪怕她也一并死去,二老都不会伤心至寻死觅活。儿子是他们的念想和指望,哪怕是块孬材,他们也能当块宝地供着。
早该看清他们的嘴脸的。
见爹娘护着自己,华丰向她挑衅一笑,又要伸手去摸炕上女子。华年一把攥在他腕处,收力狠狠一捏,干活儿人的力气自不必说,华丰疼得嗷嗷大叫,哭着喊着求华母帮忙,完全没个兄长该有的样子。
说是兄长,华丰不过也只早华年半刻出生罢了。二人是龙凤胎,正月初一降生,逢族内长辈测算,道此胎天命不凡,日后必成大器。华父华母均以为说的是男胎,纷纷喜不自胜。
随着二人愈渐长大,差别也愈来愈明显。光是个子上,妹妹就高了哥哥不老少。明明是一胎所生,华丰比同龄人还要矮了几寸,华年却是比同年的男子都高出了半个头,此后愈长愈高,直到及笄,村镇中最高的男子都不比她的个子。
“生这么高,日后怕是不好嫁人。”
及笄之时,说媒的媒婆特意去瞧她脚,未缠未裹,放养至今。
“啧,脚也恁大,恐不好讨人家。”
媒婆挑叁拣四的后果便是被华年拿着扫帚给驱逐出门,她追了媒婆几条街,边追边骂:“生得高怎了?脚大怎了?放在男子身上就是好处,放在女子身上就行不通了?圣人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毁伤,你们凭何要让女子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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