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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道:“我还从未跟表妹正式地道过歉。”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便做帘时我觉得对的举动,我以为能将对你的伤害降低到最,没想到还是伤害到了你。”
他当然知道姑娘家都是爱美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个千金姐会容忍自己身上出现这样的疤痕?
他的眸底铺着夜色,漆黑深邃,一眼着迷。
见他对自己负疚,阮凝玉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用汤沐浴时,每每看见这道伤疤,便总会想起他。
她也已经想明白了。
“表哥不用自责,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我还要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当初早已被赶出谢府了。”
久久等不到白姑娘回来。
阮凝玉心里已经有零儿猜测。
“表哥,我该走了,月下风前,便不打扰表哥跟白姑娘的雅兴了。”
若是谢凌还要挽留她的话,想起他适才掌心的温度,她可能还会后怕。
可是谢凌不过是平淡地嗯了一声,只是让她将灯笼拿走,便目送她离开了,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仿佛她在与不在都与他无关。
阮凝玉放心了。
就在她要走出雅间的时候。
身后的男人却忽然一问:“表妹喜欢黄景仁的诗?”
黄景仁的诗在民间并不是太流传,不比李杜口口相传,知道的人也甚少。
而阮凝玉竟然能背出他的整首诗。
阮凝玉顿住,不知道男人是何意,她之前确实是个草包,谢玄机是觉得她变化有点大,在怀疑她么?
“表妹只不过是之前偶然翻到,喜欢这首《绮怀》,经常翻来覆去地看,便背下来罢了。”
她不禁得多了。
“诗里头覆盖着隐约模糊的感伤,尤其是那句‘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与李义山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很是喜欢。”
这时,她却看见谢凌在对她笑。
她愣了愣,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谢凌本身就很喜欢黄景仁的诗,曾作了几首诗致敬,他对于黄景仁的了解,比她要多的多。
想到刚才她在谢凌面前班门弄斧……
阮凝玉脸颊微热,总觉得自己出囧了。
谢凌还是她的老师。
也不知道她适才有没有哪里的不对的让他觉得发笑。
谢凌只是高兴,高兴表姑娘跟他喜欢着一样的诗。
他望着面前如花似玉的表妹。
耳边又回响起了今晚谢宜温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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