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多年后的最后一封信。
阮凝玉觉得,这位岳峙渊渟的首辅明明在朝堂上对她冷心冷面,明明在背后断了她许多心腹的后路,明明他娶妻后几年里从未给她再寄过家书。
加之谢诚宁的事,他跟她关系都成这样了,又怎么会时隔多年又来给她写一封书信?
虽然谢妙云逝世了,但是谢府会昭告京城,她这个皇后娘娘又如何会得不到消息。
况且她早就与谢家断绝了关系,她又与谢凌这个表兄形同陌路多年。
那时候刚好是谢凌跟慕容澜从一丘之貉,到因利益而分崩离析的情境。
想来是她手上也握着他某些股肱之臣的把柄,可能是怕她见状况不对反而背叛慕容深去投靠信王,他便写了封家书用后面的话来叙叙虚伪感情。
权利无往不利,连这段埋藏的表兄妹关系都能出现“破冰”之象。
挺讽刺的。
或许男人前面堂妹情意是真的。
但那句“表妹与吾多年未得亲近,然吾恒念己为汝之长兄,此情此念,永世弗变……”,她呸!
得可真是好听。
他要是真觉得他还是她的长兄,前世又怎么会对她见死不救?只担心她的婢女会不会扰了他夫饶清静。
于是就这样,男饶这封信札就此封尘。
一如前世。
……
书瑶也并不知道长孙到底给表姑娘写了什么信,她只是领命过来送信。
但那日男人很晚才从宁安侯府回来。
她身为谢凌的丫鬟,据她对公子的了解,她发现男人那夜真的很不对劲。
谢凌回来后,便在书房里坐了一夜。
半夜,还让人叫水了一次。
书瑶丑时起来起夜,因不放心男人,便过去一看。
她站在秋夜的庭院里,便见月下的窗前又立着一道端坐的孤寂剪影。
长孙一夜未眠。
即使她在门外,都能感受到屋里男人身上的悲凉。
看完书瑶回屋里,她伺候主子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她在榻上辗转反侧,还怕是男人出了什么意外恐会一蹶不振时——
就见翌日谢凌像个没事人般去上值。
晚间回来也面上无异,他平淡地去荣安堂看望谢老太太,还会去外头酬酢,回来还会在书房平常观书。
书瑶放心了。
直到今日,长孙要去文广堂上值之前,给了她一个盒子,叫她给阮表姑娘送去书信。
傍晚他乘马车回来,刚过亥时不久便早早歇下了,也没过问阮表姑娘看了信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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