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凝重分毫未减,因为真正要紧的还在后面。
日光斜移,将谢神筠都笼罩在了阴影里,只有手上一点亮色。
“那这些贡物是从何而来呢?”谢神筠坐在阴影里静声说。
秦和露心中一紧,口上却一字不顿,道:“必是一开始就混进去了。”她立时跪地,干脆利落道,“是我失察,请主子责罚。”
她替谢神筠管着南北两边的生意,放权的背后是谢神筠对她的绝对信任。但半年前本该运往西南的那批货出了岔子已经是她失职,当时谢神筠念她多年辛苦,要她将功补过,如今又出了这样的纰漏,不消谢神筠动怒,她自己已是惭怍至极。
谢神筠没叫起。
阿烟跟在谢神筠身边,此时也想到了什么:“一年前送往京中的两船贡品被劫,因此牵出了徐寿二州的府兵通匪案,时间都对得上,这不会就是被劫走的贡物吧?”
“应该就是了。”谢神筠捏着那只琉璃杯,指尖的颜色竟比那晶莹杯壁还要剔透,联想到半年来朝中大事,其中诡谲之处早已让谢神筠心生警惕,“即便不是,东西落在我手里,它也必须是被劫的贡物。”
屋中的几人都从心底里泛出凉气。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入套了。
若是如此,这局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设下了。谢神筠同被劫的贡品扯上了关系,沈霜野再从其中查出了私铸兵甲,这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自明。
以谋反大案来设局,这是有人嫌谢神筠的命太长了。
谢神筠面上不辨喜怒,只语调静得让人心里一颤,“刀横颈侧,我竟一无所知。”
那一瞬的寂静被拉得很长,连素来没心没肺的阿烟都不敢开口说话。被揉碎的日影沉到谢神筠脚下,一寸寸爬上她膝头,顷刻就将她吞噬进去。
“果真是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不过是借定远侯这把刀用了用,转头他就捅了我一刀。”谢神筠搁了琉璃杯,在桌上落下一声脆响,“北边的事还要再查,沈霜野出现在燕州城外,未必是巧合。”
“娘子的意思是他就是冲我们来的?”
半年前沈霜野在燕州城外劫走的那批货是谢神筠原定要送去西南的,事发后谢神筠当机立断,将陆庭梧走私兵甲的线路捅给沈霜野,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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