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陪立身侧,他对此等驱邪风俗素来无感,便挪开了眼,恰好对上谢神筠的目光。
那夜的寂冷仿佛是沈霜野的错觉,风一吹就散了。
稍晚还有燃庭燎,今日宫门大开,火树照彻,银花漫天。
皇帝关心了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对太子却还是淡淡,他前几日才因府兵案当着群臣的面斥责过太子,如今看来是余怒未消。
太子十分坦然,只落于阶下看着皇帝夸奖幼子,眉间还是带上了几分勉强。
太子妃温柔地握了握他的手背,对他一笑。
晚间帝后还要上东华门与民同乐,共迎新岁。
陆庭梧已经大好,特意等着来沈霜野跟前道了谢,他还记着沈霜野在驿站相救的恩情,说改日设宴款待,请他一定赴席。
谢神筠从银花背后转出来,说:“小陆大人这样知恩图报,倒显得我不知好歹。”谢神筠转向沈霜野,话里有话,“侯爷也救过我,我却只有口头感激,倒是不曾真正谢过呢。明桢要设宴款待定远侯,也得等我先谢他以后。”
“我自是不会与郡主相争,庆州一行,我还要多谢郡主照料,到时候郡主可一定要拨冗赴席。”陆庭梧看不出来谢神筠伤势如何,很是关切,“前些时日听说郡主遇刺,可真是令人悬心。长安城里竟有这等猖狂贼子,神武卫同禁军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托明桢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谢神筠道。
陆庭梧哈哈一笑:“郡主说笑了,您吉人自有天相,怎么是托我的福。”
“说来也巧,我这腿伤和你的伤在一处,”谢神筠道,“明桢如今行动如常,我这伤想来也不会有大碍。”
“我皮糙rou厚,可不能与郡主相比,郡主若要寻安慰,可找错人了。”陆庭梧反应极快,在最后“找错人”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如今这条腿下雪的时候还疼呢。”
沈霜野一言不发,听着他二人来往许久,皆是话里有话。
宣蓝蓝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又跺脚,不满道:“郡主,明桢,今儿迎新岁,也该说些吉祥话,我听你俩说话,觉得我的腿也要开始疼了。”
他近日又吃肥了些,越发圆润,抱怨时也是天生一张喜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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