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矿上探查过后记下的。”
沈霜野翻看了两本,问:“同每年上呈到户、工二部的数量有出入?”
温岭答:“出入很大。”
“开采的矿石数量多了。”沈霜野算出了那个巨大的数字,“有人在私开矿口。”
“侯爷洞察秋毫。”温岭指着账上一处,说,“这些矿口开得很深,没过明路,都是拿流犯去填,光是去年就填了六条人命进去,开出来的矿我也没见着。”
他加重语气,道:“谁也没见着。”
“只是私下倒卖吗?”沈霜野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语,他阖上账本,心平气和地说,“缺口这样大,工部和户部却数年不曾详查,这人手眼通天。”
他们都是聪明人。
温岭对此避而不答,却说:“今次山崩之事重大,下官已于昨日上呈了灾情,朝中想必会派宣抚使下来。”
沈霜野了然:“查账还是扫尾?”
温岭眼睛有点花,还是恭恭敬敬地说:“下官不知。”
“人到了就知道了。”沈霜野扔了账本,冷眼看窗外雪景,“我来庆州一事不必告知他们。”
——
数日以后,大雪落在庆州城,盖了满地狼藉。
朝中派来的宣抚使已稳定住了局面。矿山原就偏僻,受灾不算严重,马上临着冬至,几日前那场山崩没有波及到喜气,初时的惶惶难安过去之后,城中一如既往的热闹。
眼见各方安定下来,温岭没等朝廷问责,主动去了驿馆请罪。馆中巡防由长安来的禁卫接管,守卫森严,温岭穿着官袍,腰间坠符,也只能候在院外听凭传召。
待婢女挑帘请他进去,已是半盏茶后。
滴水成冰的天气,堂中却没有烧炭,四面槅窗大开,屋里敞亮,一扫晦暗之气,但也愈发的冷。
谢神筠才从外面回来,氅衣未解,雪白毛领簇着花颜,看过来的一眼犹带寒气。
温岭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目光下垂,落到地面的蝠纹卷云青砖上。
他对谢神筠只有耳闻。
数年前温岭入长安述职,恰逢荀府设宴,满府寒梅香彻。隔着花枝,温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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