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雨帘遮蔽视线, 长雨洗刷人间。京城在潮湿的水汽里入了初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无声无息出了青台巷。
今日是平卢王问斩的日子。
西市口法场凌乱拥堵,众多囚车已经押到了。
阮朝汐带起黑色幕笠,撑伞远远地站在人群里。平卢王元宸穿着囚服, 镣铐加身坐在囚车里。
豫州时的肆意张扬不见踪影,眼前只剩个颓废人形。
在豫州时不可一世, 踌躇满志地筹划着从穷乡僻壤回到京城繁华贵地,接替司州刺史重任。回京路上还不忘设下埋伏、准备一举铲除多年的眼中钉。
自以为步步得计时, 可有想过如今场面?
西市口人头攒动, 从早上处斩至今, 犯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地面污浊,雨水混着血水狼藉, 刽子手都累了。距离午时正刻还有一段时辰。
娟娘提前放出了牢狱, 早起换一身素衣, 挎着竹篮, 送来断头酒。
元宸不肯喝。
冷笑一声, 把整杯酒泼到娟娘脸上, 摔了酒杯。
“贱人!你果然好好地放出去了!跟了我这么些年,你是不是始终惦记着你崔氏的灭门之仇,记恨着我强占你的旧怨, 暗中串通了旁人害我!”
围观众人的轰然议论声里,娟娘什么也未分辩,神色平静地抹去脸上酒渍,俯身下去,捡起地上咕噜噜滚远的酒杯, 放回竹篮里。
“元郎误会了。妾从未记恨元氏对崔氏的灭门之仇,更谈不上强占之旧怨。”
绵密的雨里, 她温婉地轻声细语。
“王府密室是元郎自己下令掘的,和废太子的来往密谋书信是元郎亲笔写的,密室中的龙袍冕冠也是元郎生了狂妄自大之心,暗中准备的。妾只是据实陈述,元郎自作自受,妾心中并未有多少对元郎的仇怨之心。”
元宸丝毫不信。“这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我一时不察,被身边跟着的小玩意儿反咬一口,你直说一句恨我,让我安心地去!”
娟娘笑着摇摇头,“实不相关爱恨。好,妾如实地告知,让元郎安心地去。”
她早准备了多个酒杯,又拿出一只新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