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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无需拘礼。”荀玄微示意她坐下,将玉管紫毫放回笔山,重新换了细管小笔,继续伏案写起未完的书信。
葭月在这时悄无声息地进来,端来一盏眼熟的青釉瓷盅,放在阮朝汐面前。
瓷盅还未打开,她细微地耸了耸鼻尖,已经闻到了香浓的酪浆气息。
“每日晨起后过来一趟。”荀玄微落笔不停,写信同时缓声吩咐她,“书房后备了小灶,我已吩咐下去,每日给你温一碗酪浆。你早上起了身,就过来用一碗,用好了再去隔壁东苑听讲习字。”
“是。”朝汐塞了满肚子甜甜的酪浆,带着原封未动的扫帚和抹布,以及一肚子的纳闷不解,行礼退下了。
她入坞不过数日,见了坞主两面,说了寥寥几句话,当面写了个姓氏,就得了一幅字,每日一碗酪浆的赐赏。
高门贵人的所谓眼缘,当真是玄而又玄,难以琢磨的东西。
香甜的酪浆奶味还停留在舌尖,阮朝汐迈出书房转身时,悄然回瞥了一眼。
年轻的荀氏郎君,此刻停了笔,视线凝在书案残留的墨迹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清雅舒展,神色近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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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开蒙,东苑童子们领了笔墨书袋,杨先生领着拜了孔圣人像,童子们在雨后潮湿的沙地庭院中站成两列,两名老仆给每人送来一小竹箩细沙。
杨斐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在每人面前的沙地上端正写下各人名字。
“纸笔昂贵,汝等先在细沙箩里习练姓名,等练习周全了,杨某再教你们执笔,研墨,将姓名书写在纸上。”
“是。”
阮朝汐在细沙里勾划,横平竖直,端正秀气,显然是家里学过的。杨斐赞许点头,“写得不错。”
又走过陆十身前,探头看他写的字,啼笑皆非, “你是沾了名字简单的光了。”
挨个走过童子身前,看一眼竹箩里的细沙,边走边道,“乡中起名多随意,你们若是有机缘留做家臣,坞主会亲自给你们赐名——”话音未落,正好走到李豹儿身前,探头看时,惊得一个趔趄,“这是什么鬼画符!”
李豹儿满不在乎地把细沙划乱,“杨先生,我的名字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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