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灵光,最终力竭的诅咒虚弱地栖息于灵魂深处。
辛西娅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透过卧室彩绘玻璃,窥见圣布莱恩修道院尖顶上盘旋的告死鸟群。
寒意渗入骨髓,走廊铠甲碰撞声已近在咫尺。诗人咬牙强撑着起身,从窗台翻身跃出,融入了夜色之中。
城堡西墙的藤蔓缠绕着夜露,每下攀爬都让灵魂深处的诅咒灼烧得更烈,辛西娅将信封筒咬在齿间,荆棘划破的脚踝在石墙上拖出血痕。
当箭矢破空的声音划破后背时,她却恍惚间想起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幼年。
自她十岁到了修道院之后从未主动回忆的幼年。
在那段记忆中,小小的半精灵女孩总是在等待——坐在小屋前数着天数等,站在山坡上遥望着等,守在潮湿的帐篷里等。
父母总是忙于冒险,以至于她在漫长的等待中攒下的话还没有拉着母亲的袖口说完,独自生活中攒下的泪还没有在父亲的怀中哭完,他们就又行色匆匆地奔赴下一场冒险。
就这样重复,陪伴她的只有屋前逐渐长大的橡树与山坡上每年重复开放枯萎的鸢尾花。
冒险者的孩子要学会独自看日出。母亲最后一次为她别上鸢尾胸针时如是说。
蝉翼振落的露珠,橡果坠地的脆响,初雪压断枯枝的叹息,所有声响都被她编织成归人的足音。
直到某天黄昏,信使送来沾着地狱硫磺的阵亡通知书,她才惊觉自己早已在等待中长出苍老的茧。
诅咒在血管里游走,把三十多年来的怨恨翻检出来。
啃噬肋骨的剧痛将辛西娅扯回现实。守卫的火把在垛口晃动,记忆却固执地展开泛黄的羊皮卷——慈爱神殿墓园的石碑群中,月光在青苔上蚀刻出两个姓氏。罗根神父的亚麻长袍裹住她冻僵的脚趾。
“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她抱着罗根神父的脖颈抽噎。
“因为他们需要去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不带我去?”
“因为他们爱你。”
骗子。
在稍微长大了一点后,辛西娅再也不相信罗根神父说的父母爱她。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要让她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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