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低头:“我爸把她的学生证和身份证照片发给过很多人,都是各种放债收债的,拜托你……”
“早没人给她打电话了。”
商惟默然。
“她很心软。”他说,“我妈不是完全不知道我爸拿她……她确实不知道具体的,但即使怀疑了也会逃避。我姐一直相信,妈妈是真的在意她……是在意,但也没那么在意。”
他至少记得在杨淑惠回医院住着之后才整出这些破烂事。
两个小孩,默契地演在一起。
季允之看他一眼。
他没有兄弟姐妹。这种感情对他而言很新鲜,但更难以理解。
只是中肯评价:“烂人聚集地。怎么生出她的。”
忠厚老实人的恶毒,通常以懦弱为形态,很像但绝不是无辜。
他可不像他养的猫那么拎不清。
“不知道。负负得正吧。”商惟扯一扯唇,“她太漂亮了。虽然我知道你也是图这个,但至少你能保护好她。何况……她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这是你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
季允之没有耐心了,起身要走:“明天会有人来接你,滚回家去。不许找她。”
“等一下。”商惟叫住他,“你喜欢她吗?”
“不然?你该去的是少管所。”
商惟费了一点劲才听懂。
不然不会管他。
“……你是真的想娶她吗?”
“不关你事。”
很难相处的一个男人,完全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有所照顾。商惟咬一咬牙:“她以前喜欢过别人。”
季允之果然回头。
“初中。”商惟这才觉得解气一点,“她没说过这个人是谁。但画过一幅画,不知道为什么又扔了。悦悦翻回来给我藏着,她不知道。”
商惟得到的评价是一句冷淡的:有病。
骂他的。
季允之只是皱眉。姐姐扔掉的画都要捡?
独生子果然理解不了兄弟姊妹情谊。
商忆坐在飘窗下,慢慢画画。
她没有学过,很显然天赋也一般,画得一点都不像。
所以从来只画背影。
她不能忤逆他。即使是在他求婚的前提下,听话的也是她。
他不让她去见商惟,也不许商惟到这个房子里找她。她知道没有恶意,是不想她再度陷进情绪里,但依然有些无奈。
她想起来,她好像扔掉过一张他的背影。
二十岁的季允之。
画的时候是真心的,但第二天听说他坐很贵很贵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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